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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初雪睁开眼时,入目是一片刺眼的白,她难受地皱紧了眉,重新闭眼缓了一会儿再睁开,才看清四周的环境,白床白墙,床头立着的点滴吊瓶,鼻间萦绕的刺鼻消毒水味道…… 这是,医院病房? 房间不大,但沙发电视一应俱全,似乎是比较高级的病房。
窗帘被人拉开,外面天色已经彻底黯淡下来,高大的松树在黑夜里沉默地矗立着,伸出的枝桠满怀心事地刺向天空。
任初雪刚试着动一动身体,顿时疼得嘶了一声,浑身像散了架,又酸又痛。
视线下移,手上还扎着针,吊着点滴。
微微偏过头,视线落到靠在身边枕着手睡得安稳的女人脸上,在医院的消毒水之外,还能闻到女人身上萦绕的淡淡冷香。
顾凝累得睡着了。
心中微微一动。
虽然两个人早就水乳交融了好几次……但这确确实实是她第一次看到顾凝的睡颜。
顾凝睡着的时候,身上少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清冷面容也柔和起来,安静地闭着眼,鸦羽般的绵密睫毛微微颤抖,投下一片浅浅y影。
呼吸很浅,薄唇紧紧地抿着,愁促眉尖,仿佛梦里也遇到了什么难解的忧愁。
一室静谧里,忽地,窗外有飞鸟掠过枝头,暗夜里,惊起一片树叶晃动的沙沙声。
“嗯……”顾凝肉了肉眼睛,被窗外的动静惊醒过来,抬眼看她,声线虽然冷淡,却夹杂了几分难以掩饰的惊喜,“醒了?” “我——”任初雪刚要开口,却发现喉咙沙哑得厉害,嗓子眼干涩得像被火烤过一样。
见状,顾凝站起身,适时地给她倒了一杯水。
水温不冷不热,滋润后的嗓子总算勉强能开口。
任初雪沙着嗓子问,“我怎么会在医院?我睡了多久了?” 顾凝难得有些不自在,耳朵微红,“……昨晚后半夜你突然发烧,在医院睡了一天一夜了。
” …… 尴尬的沉默。
任初雪的脸也不由自主发烫,几乎忍不住捂脸。
后半夜,那不是自己和顾凝在……的时候吗? 所以,自己居然被顾凝操到发烧住进医院了? 不过她从小就t弱,昨天白天着了凉,夜里又裸着身子被对方那样了一晚上,会发烧也不奇怪。
想到昨夜发生的事,任初雪心中复杂情绪翻涌。
她看着顾凝,一点点地勾勒着顾凝的眉眼,b起昨天,今天的顾凝似乎憔悴许多,额前发丝凌乱地散落,眼睛周围有一圈浅浅的黑眼圈。
顾凝照顾了她很久。
任初雪想说什么,但张了张口,喉头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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