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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想,是不伦,并且因为毫无希望而感到平静。
同时,对破坏现在拥有的,他有着极深的恐惧。
这么说,杨剪给出的关心已经太多了,何止是够,已经多得好得让他离不开了。
李白又站回镜子前,照着那个菩萨的小眼,捡起一个多小时前被打断的动作。
酒精味道很冲,感觉还是凉凉的,那个打孔机是店里的东西,今天排到三点钟下班,李白觉得自己得抓紧时间了。
灯灯又凑了上来,好奇地看着打孔机的拆封。
等到细针订书器似的钉入李白的左耳,细小的两颗血珠冒出来,他就后跳一步躲得远远,“你真自己上手哇,不怕手抖!” “我这不是没抖吗?”耳堵从打孔器上脱落,留在耳洞里,就像一颗小小的耳钉似的。
李白拿棉签蘸着擦干净周遭的皮肤,又拆了个新机器,用同样的方法,在右耳钉了一颗,这回连血都没有流。
灯灯鼓掌道:“白哥牛逼!真的不痛吗?” “没感觉。
”李白看了看时间,走到前台拿包。
“可他们说如果不用金啊银啊的耳钉堵上,后面就会发炎,会痛得睡不着。
” “我又不怕疼。
”李白拎上包折返回来,又整了整发型,用尤莉莉没碰过的一把梳子。
他说的是实话,身体的疼痛是最不用怕的,不是说他感觉不到,是他早就不会排斥了,也不会本能地去躲。
大约十岁他就练成了这个功夫,给他一团干草躺着,再疼他也能睡着。
临走前李白心情突然变得很不错,因为他想到尤莉莉现在也许已经骑车到了北大图书馆,然后得意扬扬,发现自己扑了个空,把每层楼都走遍也见不到想找的人——杨剪刚刚找到一份家教的工作,给一个期末马上要不及格的初中生补习数理化,今天下午第一天上班。
这是昨天吃炸酱面时他对李白说的。
他们还约好,下班之后一起去吃顿好的。
他半句都不会跟尤莉莉讲。
于是李白笑着对跃跃欲试的灯灯说,害怕就等我回来帮你打,弄得灯灯觉得他吃错药了。
然后他乘公交又转了地铁,跨越小半个北京城到了永定门,照着写在单词本上的那串地址找到那片高级小区,在门口蹲着嚼泡泡糖,等杨剪下班。
五点半,他准时等到了,看着杨剪穿着西裤和短袖衬衫,拎着黑色公文包,好像一个真正的老师那样走向自己。
李白扑上去抱乱了那些整洁和笔挺,又扬起脸展示自己的耳朵,杨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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