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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麻喇姑扬眉夸赞:“圣虑深远,每一条款都很重要,这几件事办下来,老百姓都要额手庆贺,传颂尧天舜地哩!” 康熙得意地道:“这是朕近年来看了许多奏折,偶有所得,怕被眼前琐事搅忘了,故而把它写了,贴在廷柱上。
”苏麻喇姑见是机会,忙笑道:“张在这儿,只怕明儿起居薄上就会将它记下了!”“晤?”一句话提醒了康熙,提起笔来另写了一张,道,“还是这样更好些儿。
”苏麻喇姑瞧时,已将“靖藩”改为“三藩”了。
康熙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苏麻喇姑道:“婉娘,往后有甚么进谏之言,只管像从前一样直言相告,朕不怪罪你。
” 这是个多雨的深秋。
天刚擦黑,便又阴了。
魏东亭下值后回到寓中,已是漆黑一团,不久,秋雨便浙渐沥沥地飘落下来。
下午,从索府护送康熙进了神武门,明珠便约史龙彪和穆子煦几个弟兄同到嘉兴楼吃酒,至少要过了半夜,他们才能回得来。
魏东亭没个人说话,甚觉无聊,便到书房里信手抽出一本书来看。
约莫亥时,见史龙彪他们还没回来,魏东亭伸了个懒腰,合上书便欲去睡觉。
恰在此时,老门子走了来道:“大爷,外头有一个年轻公子来访/ 这么晚了,谁还会来呢?魏东亭迟疑地问道:“是熟朋友么?”老门子回道:“不是的,从没来过。
”魏东亭想想笑道:“说不定是明珠弟的文友,来了倒有许多不便,不如辞了吧。
你去说,明珠不在,有事改日再说罢。
” “我寻明珠做什么?”话刚说完,一个翩翩少年忽地破门而入,笑吟吟他说道,“不速之客,深夜造访,必有要事,怎地就不肯赐见呢,小弟要见的正是大哥!”魏东亭看时,来人顶多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手执泥金折扇,头上戴着一顶青缎瓜皮帽直压到眉鬓。
古铜长袍外面罩了一件灰府绸马褂,腰间汗巾旁悬着一块汉玉扇坠儿,脚下蹬着一双千层底掐云凉靴。
风度潇洒自如,虽从雨地里走来,却连半点泥水全无。
魏东亭觉得十分惊奇,连忙还礼道:“得罪得罪,我还以为是来找明珠弟的呢。
哈,足下好生面熟,你是……” 那人却不答话。
侍老门子退出,方笑道:“郎似桃李花,似松柏树,桃李花易落,松柏常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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