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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圣诞快乐(1/5)

骑着白马的不一定都是王子，也可能是唐僧。

跟着麋鹿一起来的也并不一定都是圣诞老人，也可能是山神。

BY白夜侦探事务所特邀嘉宾子郢 &ldquo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rdquo 圣诞节前夕，白岱市到处一片喜庆的节日气氛。

商店里放着圣诞歌，橱窗上写着&ldquoMerryChristmas&rdquo，广场上竖起了巨大的圣诞树，街头巷尾都有人装扮成圣诞老人搞活动，连这个平时僻静的小公园的树上也缠了几串应景的小彩灯。

坐在树下石桌边下棋的老人忍不住发出落寞的感慨：&ldquo如今的人对这些洋节日可比对我们隆重得多了。

什么圣诞节、情人节、愚人节、万圣节&hellip&hellip真是不知所谓。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rdquo 这老头儿五短身材，圆圆胖胖，却留了把老长的白胡子，若是穿上一身红衣，再戴着圣诞帽，活脱脱就是那画上的圣诞老人。

偏偏说起圣诞节来他竟一脸愤慨，吹胡子瞪眼的，看起来颇有几分滑稽。

坐在他对面的却是一位芝兰玉树般的俊美青年，柔顺的黑发直垂到腰下，半垂着眼，长长睫羽掩去了眼中神色，这时正拈着枚棋子沉吟着，只淡淡应了声：&ldquo嗯。

&rdquo 白胡子老头儿见他不以为然，越发不忿，拍着桌子道：&ldquo子郢，你长年在山里不出来是不知道这城里&hellip&hellip&rdquo说到这里，他突然顿住，一脸愤慨的表情瞬间变为惊惶，&ldquo说起来，你是山神，无诏不得离山，怎么会突然来白岱找我？&rdquo 四明山到白岱，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但对于他们这些职责范围划分得非常清楚的小神祇来说，只要越界一步，那就是不得了的重罪。

看对面的青年一脸的淡然自若，白胡子老头心里越发忐忑起来，也顾不得下棋，一面胡乱猜测着，一面围着桌子转起圈来：&ldquo难道是来公干？上面派你来的？但白岱最近也没什么足以上达天听的大事啊&hellip&hellip&rdquo说着说着，白胡子老头自己先心虚地放低了声音。

如今神力式微，他虽然是一方土地，但也实在做不了什么，所以他就顺理成章地一直在偷懒，每年开述职大会也只是随大流打几个哈哈。

白岱虽然看着还算平静，但也说不上是一直太平无事。

平常人类之间小打小闹不用说，就说前一阵那五月飘雪的事&hellip&hellip虽然被几个小辈修真者和妖怪们摆平了，但若是被人捅上去，他这土地绝对吃不了兜着走啊！但&hellip&hellip &ldquo不对，若是要来追查问责，自有四方巡界使，轮不到你一个外地的山神。

&rdquo他自己又把念头转了回来，瞪着对面的青年问，&ldquo你小子到底来做什么的？&rdquo &ldquo槐公少安毋躁。

&rdquo子郢连忙站起来安抚他，&ldquo我这趟只是来办一点私事。

&rdquo &ldquo什么事竟然令你敢私自出山？你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rdquo白胡子老头稍微定了定心，却依然警醒地盯着子郢，只希望不要牵连到自己头上。

是这小老头胆子太小才对，若是让他知道自己在述职大会时还曾溜出来过，还不知道得吓成什么样子。

子郢虽然腹诽着，面上却依然放低了姿态，道：&ldquo正要请槐公帮忙。

&rdquo 白胡子老头果然又跳了起来：&ldquo什么？我才不想惹火上身！&rdquo说着又觉得自己情绪太激动，他干咳了声解释，&ldquo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这些小神那点神力无非就是靠民间香火供养的，如今这世道，哪里还有人供奉土地啊？远的不说，这两年也就李家的小姑娘刚搬来时给我上了一炷香。

你看有多惨？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如今也只能像凡人老头一样，每天散散步、下下棋，别的可什么都做不了。

不是我不肯帮你，实在是有心无力啊！&rdquo 子郢笑起来，道：&ldquo槐公请放心，我只是想请槐公当作没见过我。

&rdquo 槐公虽然神力低微，但毕竟是一方土地，另有神祇到了他的地盘，他当然不可能不知道。

与其等着他找上门来发难，倒不如先来打个招呼。

槐公沉默了一会儿，这个要求虽然并不难办，但他还是得问个清楚，免得到时不明不白地受牵连：&ldquo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rdquo 子郢叹了口气，道：&ldquo有个妖怪偷了我一件东西，逃到这里来了。

&rdquo &ldquo什么？！竟有如此大胆的妖怪？！&rdquo槐公吓了一跳。

虽然说他们这些山神、土地不过是敬陪末座的小神，但神就是神，哪容妖怪冒犯？不过，他一转念又想起当年那些动不动就把山神土地呼来喝去地使役的传说中的大妖，不由得打了个寒战：&ldquo难道四明山又出了大妖，还跑到白岱来了？&rdquo 去年白岱来了只有大神通的厉害狐妖就让他战战兢兢了好久，好在那只狐妖还挺安分的，各自相安无事。

但要是再来一只&hellip&hellip还是个敢偷山神东西的&hellip&hellip 白胡子老头槐公忍不住又开始转起圈来。

&ldquo槐公不用担心，我自会料理。

&rdquo子郢只好继续安抚，&ldquo只是我来白岱的事情还望槐公代为遮掩一二。

&rdquo 槐公这才想起之前那茬来，又是惊惶，又是慌乱，忍不住埋怨子郢：&ldquo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急躁，一点轻重缓急也分不出来。

被偷点东西算什么？不过就是丢个面子，你这样巴巴追过来，要叫上面知道了，天打雷劈都算是轻的！&rdquo 子郢一脸苦笑：&ldquo他偷的要是别的也就罢了。

只是这样东西，我还真非得追回来不可。

&rdquo &ldquo有什么东西比命还重要？&rdquo &ldquo镇山印。

&rdquo &ldquo什么？！&rdquo 槐公今天真是把一百年的惊恐都用完了。

镇山印不单是件法宝，也相当于子郢的官印，更是他身在神位的凭证。

这东西要是丢了，不要说什么天打雷劈，只怕他直接就魂飞魄散了。

何况还是个妖怪偷了，谁知道会惹出什么事来？ 他现在终于理解子郢为什么要冒险私自出山了。

这镇山印要是真丢了，那就是个死。

但如果他能在上面发现之前追回，将一路痕迹抹干净，就算要追究他一个擅离职守之类的罪名，比起丢印，真算不得什么。

子郢向槐公作了个大揖，道：&ldquo还请槐公帮我这次。

&rdquo 槐公沉默良久才叹了口气，道：&ldquo罢了，谁让咱们交情好呢。

我且帮你瞒一瞒。

不过&hellip&hellip你可不能在白岱用神力，不然就算想瞒也瞒不住。

&rdquo 说这条件的时候，他本有点迟疑。

那是能偷走镇山印的妖怪，要子郢不用神力去对付它，似乎有点强人所难。

没想到子郢似乎就等着他这句话，爽快地一口应承下来，又向他行礼道谢，说事后必然重礼相谢。

槐公倒也不指望他的谢礼，只希望他能动作快点，赶紧把这事解决了回四明山去，不要连累自己就好。

&ldquo不然，我就会死。

&rdquo 面对门外这位不速之客，白夜灵异侦探事务所的两人表现出完全不同的态度来。

老板兼打手李小白同学一开始是满脸惊喜地叫着&ldquo子郢&rdquo，欢快地扑过去。

但是扑到半路，她突然想起这个人除了是自己的童年玩伴之外的另一重身份，身形生生顿下来，脸上也现出几分不安和尴尬来，犹豫了一下才试探着问：&ldquo你到白岱来干吗？&rdquo 而身为事务所的秘书兼财务兼客服兼业务员兼管家兼厨师兼清洁工人的沈夙夜同学从一开始就皱着眉头，一身戒备与敌意，毫不掩饰。

没办法，这也怪不得他，谁让这位客人身份特殊呢？ 门口白衣长发的俊美青年是李小白家乡四明山的山神子郢，曾与李小白有过&ldquo婚约&rdquo。

那原本是李父一句戏言，但子郢看着李小白长大，不知不觉便当了真，不时送点小礼物什么的，把不明真相的李家人吓得不得了。

李小白神经大条，丝毫没有觉察到一直以来在山里陪她玩的子郢就是那个山神。

子郢一番媚眼都抛给了瞎子，结果反而令她匆匆离开了四明山。

虽然打着升学的幌子，但显然她只是为了逃避不能擅自离山的山神大人。

这段典故当然可算是旧恨，另外还有新仇。

之前这位山神大人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来过白岱一次，把沈夙夜弄进一场电影里去折腾了一番。

不知道是考验还是戏弄，也不知是否存有恶意，但那段被迫屠龙的经历，对沈夙夜来说真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

所以喽，哪怕子郢也算救过他一命，但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他再看到这位山神大人，哪里还能有什么好脸色？ 子郢并不在乎他那一张黑脸，只对他们温和地微笑道：&ldquo来办点事情，顺便看看你们。

&rdquo他又把手里的大袋子往前一递，&ldquo来得匆忙，也没备礼，只随手带了点山里的土产，你们拿着偶尔换换口味。

&rdquo 见他不是来抓自己回去的，李小白顿时松了口气，热情地把人迎进客厅，让他坐在沙发上，然后就一脸雀跃地坐在他身边问东问西。

她一年多没有回去，自然有数不尽的事情要问。

子郢也很好脾气地微笑着有问有答。

沈夙夜泡了茶来，又把子郢带来的东西提下去，打开一看顿时有点郁闷。

什么叫出来得匆忙没有备礼？这里大包小包各种他认识和不认识的山珍，光蘑菇就有七八种，还有一对活的山鸡&hellip&hellip这是随手就能拿出来的么？只有小白那种一根筋才会信他只是顺便来看看吧？ 所以再回到客厅时，沈夙夜就找机会插了嘴，问子郢到底是来办什么事情的。

子郢抬起头来，看了看他们墙上挂的那块&ldquo白夜灵异侦探事务所&rdquo的牌子，笑道：&ldquo说起来，这事还真得找你们帮忙。

&rdquo &ldquo诶？什么事？&rdquo李小白小的时候把子郢当妖怪，跟着他简直可以在四明山里横着走，觉得他神通广大，无所不能。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他是山神，自然更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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