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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
苏言:…… 她单知道自己是个配角,没成想自己被“呸”得如此彻底。
便连一个伴读,和“苏言”妹妹的关系似乎都比她深,不然为何自己方才那般教诲,苏谨都只是怒视,但这小伴读一哭一求,苏谨表面上又吼又骂,最终仍是随了她的意,回去背那绕口恼人的诗词去。
苏言微抬眼,几人早已入了深府,但苏谨近乎气急的声音还扰人着,也不知那爱哭的小伴读是怎么忍受的,还生怕苏谨受了责罚,倒是关心情切。
苏言于府外立了片刻,方迈入朱红大门,寻自己那方庭院。
苏府不喜奢侈——至少明面上不可奢侈,这府中道路虽广,衬得夜色也深,苏言顶着一头月光,步伐缓慢,推开半掩院门。
只见院落深广,不远处一盏小小昏烛仍亮。
夜色渐沉,谢明允折好手上宣纸,唤玉儿端了热水,随意洗了脸,那双素白修长的手泡在热水里,洗去了半晌翻阅信件疲乏之感,又渐渐染上淡淡的红。
“公子,您还病着,怎么还起身看那些信,不好生爱惜自己的身子,若是……”玉儿不满地咕哝,虽然公子无法放下谢府事务,但也不必如此,惜时如金。
谢明允正抽过一旁干帕拭手,暖意从手传上了身子,身上并未好全,他没忍住清咳了一声,声音不大,玉儿却立马紧张起来,靠近去接过他手上帕子,忙不迭地将自家公子往榻上推,一边动作上“大逆不道”一遍还忍不住口头上数落:“公子你就是不知爱惜身子,真是白瞎了那苏小姐今日巴巴的喂药,我听山药说……” “你整日就和旁人闲聊这些事?”谢明允轻轻皱眉,又不知想到了什么,抿着唇不再责问。
玉儿悄悄打量着自家公子神色,心说这倒不似真的生气,却不知为何还要斥他这么一句。
想来苏小姐待公子的体贴,公子也不是毫无感受,只是,若是真有些旁的意思,公子又怎会只让他唤苏小姐,而非那亲昵称呼。
谢明允上了榻,玉儿给他掖被褥时,忽地听见头顶轻声一句:“留一盏烛火。
” 玉儿略惊,随后压着笑意“嗯”了一声,又听自家公子似是解释:“夜里起身方便。
” 玉儿转身在房内转了一周,熄了各方烛火,只留了近门口一盏——他随公子多年,公子哪有起夜的习惯,只怕是为某个人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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