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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毒针,疾射赵长安面门。
与此同时,关月手一抬,衣袖里三枚淬了剧毒的铁锥、一丛袖箭、六七支紧背透骨弩,直飞赵长安的双膝!二人狞笑:一个痨病鬼,居然也会来冒充赵长安,现在就让你这个假鬼作真鬼! 赵长安不能避,他若闪身,这些腥臭剧毒的暗器就会射中身后的子青。
他仍静静地伫立着,纹丝不动。
只是当暗器堪堪射至时,匕首一划拉,那些锥、箭、弩便全击在匕首上,“叮叮”、“铮铮”、“哧哧”,然后暗器和匕首一齐飞出了窗外,而赵长安也被暗器上附着的深厚内力击得向后连退两步。
关月、温惜玉一袭虽未得手,但却脸绽笑容:嘿嘿,这个痨病鬼,根本就没有内力!二人大喝一声,各持一柄寒气侵人的宝剑,双剑交剪,猛刺赵长安胸前的八处大穴。
剑光飞舞纵横,立意要将他斩于剑下,以泄二人兴致被扰之恨。
二人行走江湖多年,为害女子之余,一身武功也从未放下过。
双剑联手,自问虽不是天下无敌,但收拾眼前的这个痨病鬼,绰绰有余! 呼喝声中,二人已刺出了一十八剑,剑剑俱指对方要害。
对方无法再后退一步,也不能闪避,二人是狞笑着刺出这十八剑的。
但他们的笑容在十八剑还没刺完之前便已消失了,因为他们突然发现,他们拼尽全力刺出的这十八剑全刺了个空。
在这刹那间,赵长安不退反进,亦不见他如何动作,已掠到了二人身后的一个花架旁。
二人沆瀣一气,心意相通,温惜玉一剑疾刺赵长安的左腹上六寸,关月直斩他的前胸,“刷刷刷”三剑,罩住了赵长安的上身,银亮的剑光纵横飞掠,一时间令子青的眼睛都无法睁开。
赵长安冷笑,索性双手抄在袖中,负于身后,只双足错动,步法轻灵,身形飘忽,如一缕穿林的清风,双剑便又刺了个空。
两人明明看见他在房间正中,但当双剑疾削过去时,他却已莫名其妙地绕到了三尺外关月的身侧;但当关月长剑横劈,一连五式将他逼至圆桌后,他已无处可退,而温惜玉的剑亦封死了他的后路时,关月那五剑却突然变成了攻击温惜玉胸前五大要穴的杀着!关月再想撤剑已然不及,惊惶之际,急忙撒手,那贯注了深厚内力的长剑“忽”的一下,擦着同党的衣襟飞出了窗外。
这时关月只觉左肩被一碰,回头见赵长安正冷冷地望着自己。
他怒火贯顶,大喝一声,右手猛向上一挥,“噗”的一声,一股粉红迷烟从袖中疾喷对方面部。
但就在烟雾将喷至赵长安脸上时,温惜玉居然斜刺里冲了过来,正好从赵长安身前那股弥漫于半空中的烟雾中冲过来!他根本就没看见迷烟,只看见自己的一式“花飞玉碎”立刻就能洞穿敌手的咽喉,正得意之际,突觉一道甜腻腻、香喷喷的气味直冲进自己的口鼻,然后,他两腿一软就失去了知觉。
赵长安斜瞄面色如土、双手打颤的关月,冷冷地道:“怎么?足下是不是觉得以二对一有失英雄行径,是以要一对一地跟我单打独斗?” 关月望了望他仍负在身后的双手,又瞟了瞟地下的同伙,额上冷汗涔涔而下,“扑通”一声,这次是真的跪倒了,颤声哀求:“世子殿下,饶……饶命!” 赵长安不看他,眺望帘外漫山的红叶:“饶命?你倒想想看,该怎么做,才能让我饶了你的命?” “我……我……” “仗恃武功,为非作歹,淫辱良家女子,真正死有余辜,现在,居然欺到我的头上来了。
学武就是为了干这些丧尽天良的勾当吗?” 关月眼珠一转:“奴才懂世子殿下的意思了。
”拾起温惜玉的长剑,反手一削,姿势极其美妙流畅,已割断了同伙的手脚筋脉。
赵长安冷笑:“他的功夫倒是废了,可你的呢?” “奴才……”关月倒是也想如对付同伙般,干脆利落地挑断自己的手脚筋脉,换一条活命,但长剑提起,却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
赵长安不耐烦了:“怎么?莫非还要我亲自动手?”未见衣袖动得分毫,但他手中已多了一柄剑,一柄剑身透明的长剑!那剑在关月的眼前,泠泠地泛着清冽的光,如一泓寒波,绽放出一丝又一丝入骨的寒意。
缘灭剑!关月惊恐万状,忙不迭道:“奴才自己来!”长剑疾挥,一声惨叫,已割断了自己手足的筋脉。
他摔翻在地,忍着四肢伤口的剧痛,哆嗦道:“世子……殿下,现在,您可以饶了小的了?” “就是我可饶你,朝廷的律例也饶你不得!”轻一击掌,房门訇然洞开,一大群寻常装束的人拥了进来,当头一人,关月曾见过,是海宁太守柬清。
赵长安指着地上的二人对柬清道:“把这两个畜生押回去,按律处置。
” “是!臣谨遵世子殿下钧旨!”柬清恭谨躬身,“还有,刚才在醉仙居胡说八道的那四个妄人,臣也已经着人拿下了。
”赵长安咬牙:“先替我重重地赏他们每人三十个嘴巴,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肆意中伤?” “是!臣一定把他们的满口牙齿全打落下来!”柬清小心翼翼地瞅了瞅赵长安的脸色,“才打几个嘴巴,是不是太便宜了?要么……臣再替殿下,另赏他们一顿夹棍?折了他们的腿,好让他们一辈子都记着今天他们的罪孽。
” “不用了。
”赵长安无力地摆手,“都退下去吧,我要清静清静。
” 柬清弯腰,领着已锁住迷情二少的众衙役向门外退去。
关月挣扎嘶喊:“世子殿下,您答应过要饶了奴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您要食言背信吗?” 赵长安鄙夷地望着窗外:“答应?我几曾答应过?朝廷律法如山,便是我犯了,也要与你等一体治罪,律法前只论罪,不论人,我怎能擅自作主,饶了你?”关月仔细一回想.张口结舌,面色如死,垂头,任衙役横拖直拽地扯出门去。
“站住!”柬清忙停步转身,窥伺赵长安的脸色,不知他尚有什么吩咐。
“那四个人……都放了吧,就是在醉仙居胡扯的那四个。
” 柬清惊道:“殿下,他们四个恶意毁谤您,要是不严加惩治,以儆效尤,那以后,那些刁民会越发地目无尊上、妄议皇亲,播传无中生有之言,随意冒犯朝廷、皇上和殿下的尊严,可不能就这么轻易放了呀!” “算了。
”赵长安摇头,“防川易,防民之口难,总不成将天底下所有人的牙齿都打落下来吧?放了!”柬清嗫嚅片刻,不敢再说,伛偻着腰倒退出门,领着众人走了。
赵长安瘫坐椅中,半晌方道:“子青,你到底怎么回事?你竟有那么恨我?竟是……”他痛楚地望着窗外漫天飞舞的霜叶,“宁肯死,也不要再听到我的声音?” 子青早就泪流满面:“世子殿下,奴婢怎么会恨你?” “那……方才,怎么你一听到我的声音,就……就……” 子青哭道:“奴婢是愧疚呀!奴婢……没脸再见殿下了。
” “愧疚?没脸见我?”赵长安一怔,缓缓回头,心疼而又茫然地望着她,“为什么?莫非……可也应该是我愧疚,我没脸见你才对呀?” “不!”子青泣不可抑,“都怨奴婢,奴婢真正不该……不该呀!”她心中的悔恨和痛苦交织成一片无助的绝望。
见她那样,赵长安心疼不已,起身缓步到她跟前,想安抚她,但才触到她的双肩,她却如遭电击,惊恐万状地往后一缩:“不!别碰我!” 随着这声尖叫,赵长安的心沉到了无边的黑暗中:“子青,你有这么讨厌我?” 子青拼命摇头:“不,不是。
我……只是不想活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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