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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食时而苏。
令乃召李主簿入见,叩头谢之曰:“赖君免死耳。
”李问故。
云:“昨晚客,盖是神人。
吾昨被录去,见拓拔据胡床坐,责吾之不接宾客。
遂命折桑条鞭之,杖虽小而痛甚。
吾无辞谢之,约鞭至数百。
乃云:‘赖主簿言之,不然死矣,敕左右送归,方得苏耳。
”举示杖痕犹在也。
命驾往县北寻之。
行三十里,果见大桑林,下有人马迹甚多,地有折桑条十余茎,血犹在地焉。
令自是知惧。
而拓拔从此不知所之。
盖神仙也。
(出《原化记》) 天宝年间,有一个扶风县的县令,他出身于权贵家庭,依仗权势轻视他人,贫寒的宾客就没有机会去拜访他,因此人们对他有许多抨击和议论。
当时有一个姓李的主簿和一个姓裴的县尉,这两个人都喜欢宾客。
裴县尉还喜欢道教,也曾经在名山里隐居过,还好施舍,有时也弥补县令的缺点。
县令曾经趁闲暇在城里举办宴会,前来赴宴的宾客都与权贵有交往,裴县尉因病没有出席。
宾客们刚到齐,忽然又来了一位客人。
这位客人额头挺宽,身高七尺有余,拄着拐杖,托着帽子,神色清高古朴。
他对负责通报的官吏说:“我是拓跋大郎,要见府君。
”负责通报的官吏说:“长官们正在吃饭,不能通报,请等到宴会结束再通报。
”来客生气地说:“你是干什么的小子,竟敢如此拒绝客人?不通报我就自己闯进去!”负责通报的兴,来客也不满意。
接着开始宴会,却不礼让来客。
等到宴会结束,大家全都不乐。
那客人不告辞就走了,县令也仅仅作了一个长揖而已。
客人的脸色非常愤怒,说着难听的话走出去。
当时李主簿怀疑这个人是个神异的人。
李主簿回到家里,把裴县尉叫来对他说道:“宴会不欢而散,是因为这个客人。
看他那样子,恐怕是个侠客。
我担心他将成为一种危害,我们应该把他找来向他认错。
”于是李主簿和裴县尉一起等候,派人去找那客人。
那客人也不谦让,就来了。
当时已是傍晚。
李主簿见了他,非常尊敬。
而裴县尉见了他,急忙躲到别的屋去了。
李主簿揖请客人坐定之后,又去问裴县尉。
裴县尉非常惊惧,对李主簿说:“这个人果然是神异之人。
他是峨嵋山人,道术极高超。
我曾拜他为师多年,中途离开他逃跑了,现在只怕他不会见我。
”于是李主簿先替裴县尉向客人求情,裴县尉就穿上官服走进去,鞠躬参拜而谢罪。
那客人对着裴县尉看了许久。
李主簿又为裴县尉求情,客人这才让裴县尉坐下。
言谈议论过程中,客人根本没提及裴县尉逃跑的事,裴县尉就更加肃然起敬。
李主簿也更加尊敬他。
又谈到了县令的过错,李主簿再三替县令认错。
客人宿在李主簿的厅堂里。
李主簿连夜去探望客人。
客人已不外哪儿去了,但是门窗仍然是关着的。
李主簿更加奇怪。
到了早晨,有个官吏跑来报告说:“县令忽然间得了恶病,气要断了而心还稍暖。
僚属们一块去看望他。
到了吃早饭的时候他苏醒了,就叫李主簿去见。
李主簿去了。
县令向他叩头致谢说:“全靠你救了我一命啊!”李主簿问原因,县令说:“昨天那位客人,大概是一位神人。
我昨晚被拘去,看见拓跋大郎坐在一把交椅上。
他责备我不交接宾客,就让人折桑树枝打我,树棍虽小却非常疼痛。
我无话可说。
大约打到几百下,才说:“靠李主簿为你讲情,不然就打死你!”于是让人把我送回来,我这才醒了。
”县令抬起身子让大家看,被抽打的伤痕还在呢。
他让人骑马到县北去寻找,走了三十里,果然看见一片大桑林,林下有很多人马的足迹,地上有十几根桑树枝条,血迹也还留在地上。
县令从此知道害怕了。
而拓跋从此不知哪儿去了。
他大概是个神仙。
魏方进弟 唐御史大夫魏方进,有弟年十五余,不能言,涕沫满身。
兄弟亲戚皆目为痴人,无为恤养者。
唯一姊悯怜之,给与衣食,令仆者与洗沐,略无倦色。
一旦于门外曝日搔痒。
其邻里见朱衣使者,领数十骑至。
问曰:“仙师何在。
”遂走到见搔痒者,鞠躬趋前,俯伏称谢。
良久,忽高声叱曰:“来何迟!勾当事了未?”曰:“有次第。
”又曰:“何不速了却?且去!”神彩洞彻,声韵朗畅,都无痴疾之状。
朱衣辈既去,依前涕下至口,搔痒不已。
其夜遂卒。
魏公等虽惊其事,而不异其人,遂随事瘗埋。
唯姊悲恸有加,潜具葬礼。
至小殓之日,乃以一黄绣披袄子,平日所惜者,密置棺中。
后魏公从驾至马嵬,其姊亦随去,禁兵乱,诛杨国忠,魏公亲也,与其族悉预祸焉。
时其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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