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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家庭晚宴(5/5)

00日圆。

&rdquo经理说。

叔叔捏着白金卡的手忽然就僵硬了,然后缩了回来。

1547000日圆,按照眼下的汇率大概是十万元人民币,他们居然一顿饭吃掉了十万元人民币。

叔叔本以为这么一顿饭顶多两三万块钱,他的卡里还有这笔钱。

他扭过头尴尬地看着婶婶:&ldquo老婆诶,卡里的钱不够了&hellip&hellip&rdquo &ldquo怎么会不够?不是还有好几万块钱么?&rdquo婶婶惊得瞪大了眼睛,&ldquo你们餐馆不能讹人啊,吃个饭怎么会那么贵?&rdquo &ldquo平时确实没有那么贵,但今晚诸位的料理是高一级的,此外诸位饮用的冰酒是伊贡·米勒酒庄的TBA级冰酒,红酒分别是1990年的玛歌和1998年的帕图斯,都是顶尖酒庄的顶尖年份,是这位路先生定位的时候指定的。

所以总价比通常情况下贵了大概五倍。

&rdquo经理偷眼看着路明非。

路明非傻眼了,心说他妈的你看我干什么?我怎么知道啊?你说的那些名字我也是第一次听说!要让我点我就点大瓶可乐和青岛啤酒来配菜了好么? 此时此刻,恺撒和楚子航正在五颜六色的灯光中豪饮香槟王,身旁环绕着五颜六色的女人。

恺撒每灌下一大杯香槟她们就娇笑着鼓掌,再为他斟满。

路明非可以请假但恺撒和楚子航不能,而且带绘梨衣四处享受的金钱都是师兄们出卖色相换来的,师兄们不干活他就没有给养了。

今夜一位好酒量的客人跟恺撒打赌,如果她赢了她就有资格坐在恺撒的膝盖上亲吻他的面颊,如果恺撒赢了她就奉上100万日圆买酒请大家一起喝。

这笔钱里的25%会变成恺撒的奖金,他现在人穷志短,于是为了奖金不惜下海。

楚子航充当裁判,他对这种无聊的比试全然没有兴趣。

&ldquo希望路明非那边能顺利,你跟人蛇船那边谈好了么?什么时候启航?&rdquo他用中文问恺撒,周围那些欢呼雀跃的女人听不懂。

&ldquo明天夜里启航,绕到台湾海峡去福建,在那里中国分部有个点。

七天后怪物小姐就进入学院的控制了,我们的情报也通过那艘船传递。

&rdquo恺撒吐出满口酒气,&ldquo路明非能搞定,那个小姑娘看起来对他有点意思,而且没有女孩能拒绝烛光晚餐中的邀约,何况还有伊贡·米勒、玛歌和帕图斯的帮忙!&rdquo说起这些酒庄名恺撒显得神采飞扬,&ldquo那些可不是这种大众型香槟能比的!&rdquo &ldquo那是些什么东西?&rdquo以楚子航的见识仍旧觉得这些酒中的绝顶奢侈品很陌生。

&ldquo总之就是很贵的东西,极品的东西,我安排的晚宴素来都是极品的,完美无缺,没有人能拒绝。

&rdquo恺撒又端起一杯香槟咕咚咕咚地灌了下去。

&ldquo要不我们来吧,真没想到这么多钱。

&rdquo陈夫人嘴里说着客气的话,脸上却绝不好看。

她心里暗地里庆幸借着一顿饭看出了叔叔家的家底来,十万块吃顿饭虽然太奢侈了,可是付不出十万块的家庭哪里配得上她们家女儿呢? 婶婶呆呆地坐在那里,忽然嗷呜一声抹着眼泪哭了起来。

她输了,彻彻底底地输了,面子里子都输了。

她特别难过特别伤心,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刚刚嫁人被婆家看不起的小姑娘,所有人都变着法儿地欺负她,可她欺负不到任何人。

&ldquo哎哟哎哟,这是怎么了这是?忽然想起什么伤心事了?&rdquo陈夫人很尴尬地打圆场。

&ldquo都是这个死小子!都是这个死小子!他就是老天派来整我的冤家!&rdquo婶婶忽然像头发怒的母狮子那样抬起头来,抓起桌上的盐罐和胡椒罐投向路明非。

那些金属罐子砸在他身上有些痛,可他没有躲避,也没有说话。

他比任何人都更能明白婶婶的伤心,他不怨婶婶,反倒有点同情她,谁也不愿意一辈子当家庭主妇对不对?家庭主妇也有颗要强的心,就好比当年他是个没有丝毫前途的衰仔,仕兰中学垫底的人,他也不甘心,他也想要有一天闪着光出现在陈雯雯面前。

他忽然明白在婶婶眼里自己是个在外面混世混出名堂的人了,婶婶打不过他,就只有讨厌他。

曾经婶婶比他有力量,掌握家政大权,趾高气扬地对他发号施令。

如今强弱颠倒过来,他如魔鬼版路鸣泽所说获得了权力和地位,可他再也回不到叔叔婶婶的那个家里去。

权力和地位就是这样的东西,在你得到它们的时候,就会有人失去它们。

他想要那么一点点权力和地位,其实不是想跟婶婶炫耀,就是不想在她的世界里扮演一个没用的孩子,专门用来陪衬路鸣泽的高大英俊。

但婶婶不需要这样的路明非,他不是婶婶的儿子,他不需要出人头地带婶婶去美国过有钱人家老太太的日子,他就是用来做陪衬的。

今晚他努力想要做陪衬,可还是锋芒毕露了,所以他在婶婶家出局了。

他还是不怨婶婶,这个世界上大家都蛮难的,都有很伤心很伤心的时候。

他知道不能让陈处长一家来买单,那会对叔叔在单位里的名声有影响,可他摸摸口袋,发现自己只带了80万日圆。

他只带了两个人的餐费,不够付八个人的钱。

这时绘梨衣抓起经理手中的笔在账单上签了名字,她果然不用付现金,东京的餐馆谁不乐意接受黑道公主挂个小账呢? 绘梨衣眼中露出警惕的神色,悄悄把小本子给路明非看,上面写着:&ldquo哥哥来了!&rdquo她听见了那辆法拉利599GTB在远处吼叫的声音,白王血裔中的皇正以极速逼近。

&ldquo我有点事我先走了&hellip&hellip我放暑假再回去看你们。

&rdquo路明非干涩地说。

事到如今他说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其实他想跟婶婶搞好关系是枉费心机的,就算今天给他蒙混过关了,总有一天婶婶会发现他背后还隐藏着更大的势力。

他强过婶婶的儿子,这就是他的原罪。

他拉起绘梨衣的手匆匆往外走,不知道后门那辆兰博基尼能不能跑过法拉利599GTB。

绘梨衣显然很熟悉这间餐馆的地形,拉着路明非在走廊上奔跑。

她忽然又止住了步伐,拿出小本子给路明非看,上面是她早就写好的字条:&ldquo是我不乖么?做错了么?&rdquo 路明非默默地看着这个不通世情的小姑娘,心里说乖有什么用啊,在这个世界上混要聪明狡诈顺着别人的心意,你乖乖的,在别人眼里还是碍事。

&ldquo绘梨衣很乖的,跟绘梨衣没关系。

&rdquo他轻轻摸了摸绘梨衣的头发。

&ldquo喂!路明非!你给我站住!&rdquo叔叔追了出来,在走廊尽头冲他低吼。

路明非实在没时间让他兴师问罪了,只好说:&ldquo叔叔我真有事得先走,什么事以后再说!&rdquo 叔叔可不听他说,跑过来一把抓住他的手:&ldquo你小子给我说老实话?是不是在外面惹事了?我看外面都是警车还有流氓,他们都是冲你来的?&rdquo &ldquo没&hellip&hellip没有&hellip&hellip&rdquo路明非想辩解。

&ldquo你小子真不是骗我们说上学其实跑日本来混黑道了吧?&rdquo叔叔瞪着他。

&ldquo真不是,这事儿一时没法解释&hellip&hellip&rdquo 叔叔从屁股后面摸出金利来的钱包,打开来夹层里有几张日圆钞票,大概一万多的样子。

他把那张万圆大钞塞进路明非手里:&ldquo叔叔不知道你惹了什么麻烦,你们年轻人见的世面大,有些事不愿告诉我们大人,我问也没用。

我以前也惹过事跑过路,跑路身上千万得有现金!银行卡信用卡跑车都没用!&rdquo 路明非呆呆地看着手里的一万日圆,他口袋里这样的大钞有大概80张。

叔叔大概是看他刚才掏了半天没掏出来觉得他也没钱,所以特意跑出来给他送钱。

这个无所事事爱显摆的男人从来都不敢得罪老婆,外面风光钱包里只有老婆施舍的几个零花钱,这点钱大概还是他自己私房攒的,想偷偷买A片什么的。

路明非低着头,一瞬间泫然欲泣。

叔叔犹豫了几秒钟,把剩下那点日圆零票也塞在路明非手里,推推他:&ldquo快走快走!日本黑社会可惹不得,躲过这阵子去大使馆,我们中国现在强大了,还能任他们日本人欺负?&rdquo 他又看了一眼绘梨衣:&ldquo也别欺负人家日本姑娘,这姑娘我看行!你小子有眼光!叔叔看女孩最准了!&rdquo &ldquo别跟你婶婶计较,她算什么?娘们儿!家里我做主,完事儿了一定得回家,你婶婶那边我给你做工作!&rdquo叔叔扭头往回跑。

这个男人就是这么啰唆和自以为是,说是来质问他,可自始至终都没给路明非回答的机会。

法拉利的吼声在一条街外停下了,源稚生自己也被警视厅的路障拦住了。

交通警察可不直接听命于蛇岐八家,他们只是接到高层的命令封锁惠比寿花园附近的所有道路。

他们不买黑道大家长的账。

这给路明非和绘梨衣的逃跑制造了机会,他们手拉着手在走廊上奔跑,绘梨衣的高跟小靴子在地板上敲出急促的连声。

路明非手里攥着叔叔给的那些钱,忽然觉得没什么可怕的。

是的,他正像野狗一样在逃亡,可家里还有人等他回去,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承认他是老路家的种,他还带着听话的黑道公主,她漂亮的裙摆飞扬着,有双精致绝伦的小腿。

这种逃亡简直是罗曼蒂克的典范,就像&ldquo说走就走的旅行&rdquo和&ldquo奋不顾身的爱情&rdquo。

只要还有人等你,只要还有人跟你在一起,无论天涯海角你都不是野狗,保持着家犬的幸福感。

细长的走廊笔直地通向电梯,墙上挂着葛饰北斋的《富岳三十六景》的复制版,黑衣侍者走出电梯,站在那幅画前,披散黑发,手中捧着带保温罩的银盘。

&ldquo先生,小姐。

&rdquo侍者冲他们微微鞠躬,揭开保温罩,露出盘中黑色棒状看起来像是甜点的东西,&ldquo两位还没有用甜点吧?&rdquo 路明非心说老子已经结完账了,现在正要跑路,大礼可以免了,你快点跪安把路给我让出来就好了! 绘梨衣却死死地站住了,路明非再也拉不动她。

他扭头看向绘梨衣,想要催促她,却忽然发现绘梨衣的眼睛活过来了。

跟无可挑剔的容貌身材相比,绘梨衣的眼神总是一个弱点,绝大多数时候她的眼睛里都像是浮着一层雾气,蒙蒙眬眬地缺乏神采。

可这时那层雾气荡尽,绘梨衣的眼睛呈现出灼眼的赤金色,令人望而生畏。

她死死地盯着那个侍者,手在微微颤抖。

路明非心里凛然,他忽然意识到绘梨衣眼里的神色并非杀机或者怒气,而是畏惧&hellip&hellip作为极恶之鬼,世界上也许最强的混血种,她竟然在畏惧那名侍者! 绘梨衣一步步往回退,侍者却并未逼近。

他遥遥地把银盘递向绘梨衣和路明非,似乎是在邀请他们品尝那道精美的甜点。

不知何处来的风吹起了侍者那头披散的黑发,路明非也战栗起来,因为他看清了侍者的脸!侍者的脸上扣着一张惨白的面具,那张面具上画着日本古代公卿的脸,朱红色的嘴唇铁黑色的牙齿,唇边带着端庄的笑容。

路明非越看越觉得那根本就不是一张面具,那就是侍者的脸!或者那张面具根本就长在侍者的皮肤里!路明非亲眼看见他的嘴角向上挑起。

他跟绘梨衣一起颤抖起来,止不住地要往后退。

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他身边就是能够使用&ldquo审判&rdquo的超级混血种,如果那侍者真的是敌人,绘梨衣也有抹杀他的能力。

可路明非还是害怕,恐惧从心底深处幽幽地爬出来。

银盘坠落在地,甜点留在了侍者手中,那是一对黑色的木梆子。

侍者轻轻地敲起那对梆子,并摩擦它们发出沙沙的声音。

这些声音落到路明非耳朵里,他仿佛听见一座早已不再转动的古董大钟重新运转起来,正在报时,正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眼前有破碎的画面闪过,白色&hellip&hellip白色的土地,一望无际的澄净大地,白色的骑兵团&hellip&hellip铺天盖地的白色骑兵团,从世界的最东方一直延伸到最西方,他们冲锋而来,要用他们的白色把整个世界都吞没&hellip&hellip不!不对!那不是白色的骑兵,那是白色骑兵般汹涌的狂潮!不!还不对!那也不是狂潮,那也不是白色的,那是世界最深的黑色,那些东西所到之处,天地间再无一丝的光! 好像是一柄巨斧把他的大脑劈开,把另外一个人的记忆塞了进去。

接下来是幽深的地道,破碎的画面带着他在一条幽深的地道中爬行,他的腿似乎断了,像蛇那样蠕动,可他又觉得自己爬得飞快。

他以为爬到地道的尽头就能查出这错误记忆的真相了,可他爬进了一团耀眼的白光中,他似乎躺在手术台上,人声环绕着他,像是幽灵们在窃窃私语。

金属器械的闪光,暗绿色和血红色的液体在细长的玻璃管中摇晃&hellip&hellip疼痛,不可思议的疼痛,他不顾一切地挣扎,但他好像变成了一条蚕,被茧壳死死地束缚住了。

他觉得自己要死了,他会被这个茧壳活活地闷死。

他伸手出去希望绘梨衣能扶他一把,可他根本看不见绘梨衣,他并不知道绘梨衣正像一具没有生机的木偶那样呆呆地站着,但眼里流下血一般鲜红的泪水来。

木材摩擦的声音像是千万条蚕在咬噬桑叶,梆子敲击的声音像是古钟报时,这些本该平常的声音在他们的脑海里回荡,完全地压制了他们。

侍者缓步向他们走来,路明非似乎听见他说:&ldquo对的,还是我的乖孩子。

&rdquo 他们只能束手就擒&hellip&hellip这时路明非的手机响了。

清凉锐利的铃声短暂地刺破了闷闷的梆子声,让他的脑海恢复了一丝清明,他的眼前一片血红,那是眼球充血的症状。

他一边往后退一边用尽全力摸出手机,没有来电显示。

他狠狠地按下接听键,力量之大令按键处的屏幕玻璃出现了一道裂缝。

电话接通,对方含笑说:&ldquo去你妈了个逼的!谁是你的乖孩子?&rdquo 这句粗俗的喝骂在路明非而言像是一句咒言一声清唱,脑海中的混沌和破碎的画面被它震开,眼前只剩下黄色的花海,女孩站在白色的天光下,向他伸出手来。

&ldquo这一路上我们将不彼此抛弃,不彼此出卖,直到死的尽头。

&rdquo她说。

路明非骤然回复了体力。

不知何处生出的愤怒,他变得凶暴如狂龙。

他伸手从墙壁上抓下镶嵌在沉重画框中的另一幅《富岳三十六景》,凶狠地向着那名诡异的侍者投掷过去,然后搂着绘梨衣的肩膀往回撤。

这个拥有至高血统的女孩变得孱弱无力,在路明非怀里瑟瑟发抖。

电话已经挂断,路明非没听清那句话是不是路鸣泽的声音,但那句话似乎震住了那名侍者,他似乎畏惧着什么,停下了脚步。

路明非搂着绘梨衣跌跌撞撞地返回大厅,在一桌又一桌用餐的客人间穿过。

梆子声引起的幻觉并未完全消失,在他眼里整座餐馆正在熊熊燃烧,四面八方无处不是火焰,这栋古老的建筑在火焰中发出呻吟,支架在墙壁弯曲。

这种事曾经发生在某个人的身上&hellip&hellip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谁在燃烧的走廊中奔跑?四面八方都是黑烟,他们需要清新的空气,可吸进肺里的都是火焰,他们就要死了,可男孩和女孩相依相偎。

瘦弱的女孩把男孩扛在肩膀上,无论走得多艰难她都没有放弃,她支撑着他们两个人摇摇欲坠的世界。

真实和虚幻在路明非的脑海里渐渐地混淆起来,他似乎听见婶婶在高喊说叫医生叫医生!这个女孩有病!他又觉得那些用餐的人好奇地看着他们,自己却在熊熊燃烧,渐渐地化为闪亮的骨骼。

他找不到路,他又回到了那座燃烧的迷宫,这回轮到他用力来撑住他和女孩摇摇欲坠的世界。

他不能放弃,以前每一次他都能放弃但这一次例外,妈了个逼的他要活下去!他要离开这座燃烧的迷宫!他还要复仇!这个世界上还有个人是他要杀的! 他不知道那人是谁&hellip&hellip但他要杀了那个人! 从未有过的凌厉意志支撑着路明非的脊椎,他用尽全力拖着绘梨衣穿越大厅,一脚踢开通往一楼厨房的门,两人紧紧地搂在一起滚下楼梯。

源稚生正在跟封路的交通警察交涉,忽然发现前方出现了骚乱。

几百名暴走族聚集在一个路口,那个路口被沉重的路障封堵了。

但暴走族们忽然发出高亢的欢呼声,把维持秩序的警察们抓起来扔在一旁,十几个人合力抬开了路障。

跟着摩托车群和跑车都冲进了惠比寿花园,惠比寿花园是个不太大的商区,ChateauJoelRobuchon位于它的中间。

那些黑道青年的手中要么握着利刃要么握着球棒,通常在警察面前他们不敢这么肆无忌惮地亮出武器,但他们好像被某种情绪点燃了,像野兽般躁动。

&ldquo怎么回事?&rdquo源稚生惊呆了。

橘政宗还在路上,源稚生比在场的任何人都更了解绘梨衣。

这个女孩的情绪处在极不稳定的状态,她是个一触即发的炸弹,这些黑道青年的行动会令她失去心理平衡,如果她暴走,结果不堪设想。

樱把自己的手机递到源稚生面前,那是一条刚刚收到的短信,&ldquo本家发布紧急消息,悬红增加到50亿元,优先把照片中的女性交给家族的人享受这笔悬红。

因捕获该名女性导致的一切违法行为都由本家承担后果。

&rdquo &ldquo谁敢发布这样的信息?&rdquo源稚生震怒了,也明白了为何那些黑道青年会欢呼雀跃。

樱收到这样的消息,其他人也都收到了。

有人冒充蛇岐八家向整个东京黑道下达命令,悬红进一步增加,而且免除法律责任。

50亿日圆相当于大约4000万美圆,这是一笔会让人发疯的巨款。

今夜的惠比寿花园会变成违法者狂欢的乐园,局面已经彻底失控了。

此刻追求责任已经没有意义了,源稚生一把抓起面前的警察把他扔向后方,魁梧的夜叉凌空接住落地的警察,轻松到只用一只手。

源稚生一脚踢在路障上,把这件带倒刺的、沉重的金属设备踢开。

这种东西本就拦不住皇血的继承者,只要源稚生无视法律、人命和社会准则,一个团的兵力在他面前都是摆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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