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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火爆,忍不住迈步而出,猛地一挥手,“他绝食给谁看哪?怎么?咱们大汉…还稀罕他一个俘虏不成?求着他归降不成?” 战场上,甘宁是佩服张辽的。
佩服他的武艺,佩服他的高义… 可私下里,绝食…这让甘宁对他充满鄙夷! 这事儿做的就不像个男人—— 关麟大致听过了原委,就像是对那曹彰引胡人入关一般,在处理张辽这件事儿上,他依旧是不漏声色。
他把眼芒转向姜维,一如既往的话锋一转,“伯约,长安那边应该也传来消息了吧?我大伯?我爹?我三叔他们已经动身往洛阳赶来了吧?” 姜维如实回道:“已经过了武关,要不了几日就能到了…” 关麟颔首,目光却是幽幽的凝起,似是若有所思。
别人见关麟这副摸样,也不打扰,可傅士仁听得云里雾里,挠着脑袋,还是忍不住问道:“啥意思啊?这主公来这儿?云长、翼德来这儿,这跟那曹彰、曹丕、曹植有啥关系,这又跟那张辽张文远有啥关系?三弟…你这说话,能不能说的清楚些啊?我这都被绕晕过去了。
” 说到这儿,傅士仁又挠了挠头… 迫切的接着问:“这到底啥意思啊?这几件事儿之间,到底有没有关系啊??” 听得傅士仁的话,关麟笑了,一众文臣谋士也都笑了。
还是关麟,他一本正经的朝向傅士仁,“大哥你这是抛出来两个问题,一个张辽,一个曹家的诸公子…那么我先回答大哥第一个问题吧,我大伯、我爹都来了,那曹操又怎么会没有来这边呢?解铃还须系铃人,张辽…就交给曹操吧,事实就是这样,很多情况下,我们劝一百句…比不上那曹操说一句!” “没错…”徐庶闻言连连颔首,“文远是义士,曹操最惜义士…云旗这句话说得好,解铃还须系铃人…” 这… 傅士仁好像听懂了,关麟与徐庶的意思是,曹操会帮着他们劝降张辽。
当然,这事儿听起来离谱,做起来也一点也不靠谱… 但,这事儿,它就、就、就这么发生了。
一时间,傅士仁还畅想于“曹操劝张辽”归汉这么一条“不合理”的愿景中。
关麟的话已是再度吟出,“至于,曹操那几个儿子,不,是那几个曹家逆子…” 说到这儿,关麟顿了一下,沉吟了一下,方才脱口,“这个,更不用我们操心,当老子的还没死呢…见不到这‘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的事儿发生!” 话音脱口… 关麟意味深长的深深的眨动眼瞳。
他算准了曹操绝对不会接受这“同室操戈”的故事,他一定会出手,出手即是王炸—— 想到这里,关麟笑了,笑的淡雅,笑的轻松… 就仿佛,时至今日,这棋牌…依旧牢牢的掌控在他关麟的手中,乃至于,他忍不住吟道。
“秋风萧瑟,洪波涌起——” … … 洛阳,官医署重地。
张辽的身体刚刚被张仲景与大弟子王叔和一齐检查过。
毫不夸张的说,那等重伤,那等浑身上下十几处的重疮,那等几乎伤筋动骨的境况,即便是在张仲景看来,能捡回一条命已是奇迹。
可谁能想到,这才刚刚过了月余,张辽身上的伤口多已愈合。
奇迹! 这可以堪称为医学奇迹了! “果然是灵药啊!”哪怕张仲景走出张辽的房间时,也不由得感叹… 大弟子王叔和则是手捧着那所谓的“灵药”,却是有些心不在焉的跟在张仲景的身后。
直到他们走远… 已经一日未进食分毫的张辽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昨日醒来时,他是绝望的,在他看来…他还不如死掉… 总好过这般被敌人救下,生不如死的好—— 他是义士,此前追随过丁原、董卓、吕布,却因为总总原因,不得不屡次改换门庭,可天下从未有人说他是背主之人,后来跟着曹操,他是大魏的征东将军,何等殊荣?曹操待他不薄,就算是与那关麟的赌约输了,就算是不敌被俘,他怎么能轻言投降呢? 也正是因此,昏迷时他做不了主。
可自打这醒来的一刻起,他便决定要绝食。
——『就让我自己自行了断吧。
』 ——『我以我死荐忠义!』 正直张辽心头如此念动之际。
门外的声音突然传出,很清脆,随着声音越来越靠近,张辽听得真切。
“当归二两,附子二两,细辛二两,芎二两,续断二两——” 唔… ——『这是什么?』 下意思的张辽心头暗道。
他有些云里雾里的感觉… 声音却还在继续,且越发的靠近。
“牛膝二两,通草二两,甘草(炙)二两,白芷二两,蜀椒三合,芍药一两,黄耆一两——” ——『这是…』 ——『难道是这医署中,张仲景的弟子?在背药方么?』 当疑问再度于张辽心头升腾,他忍不住睁大眼睛,寻声望去。
就在这时。
“咔嚓”一声,门被推开了,却哪里是什么张仲景的弟子,手捧医书,一句句吟出这药谱的竟是凌统。
“你?”下意思的张辽吟出一声。
逍遥津首相遇,那一次,他往这凌统身上劈砍了何止十几刀。
四方山再遇见,那一次,他们打的昏天黑地。
再之后,便是…便是那不堪回首的过往,还有那个恩人,那个女人—— 然后…不,应该是最后了,那便是在酸枣县外的“擂台”,他张文远还是输给了这个年轻的少年凌统凌公绩—— 但,无论如何,张辽都不会想到,他们还会再见,更不会想到是在这医署之中,更是凌统手捧医书,吟出药谱时的摸样。
这太意外,也太诡异了。
“你难道就不好奇…你以一己之力对垒我们十余将后,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遍体鳞伤,奄奄一息,为何仅仅一个月就能痊愈么?” 当凌统抛出这样一条问句时,无疑,哪怕是心如死灰的张辽,也不由得悸动了一下,是好奇…巨大的好奇。
“为何?” 他迎上凌统的目光。
凌统却是指了指手中的医书,“我方才念的是卓姑娘留下的药方,是卓氏祖传的白膏,当年逍遥津,我伤的也如你这般,也是用了这白膏涂抹,不过半月…即刻痊愈,就如同你这次一般。
” 依旧是《吴书》中的那一条记载: ——统创甚,权遂留统於舟,尽易其衣服。
其创赖得卓氏良药,故得不死。
也正因为凌统的陈述… 就好像是记忆中,或者说是身体中某一根弦,本能似的被触动了。
汹涌的回忆涌入心头—— 是愧疚,是遗憾,是茫然,是恨…但其中唯独没有那本该有的爱慕。
时间过了许久了,原本以为一切都被冲淡了,可现在…事实证明没有。
什么都没有被冲淡,哪怕这一抹记忆蛰伏了起来,可它毕竟曾深深烙印在心头。
“她只是个纯粹的医者,她只是想要救人,救遇见的每一个人,救认识的每一个人,她做错了什么?” 凌统的话还在继续。
说到这里时,他深吸一口气。
是啊,这一抹记忆刺痛张辽的同时,如何,不是也在刺痛他自己呢? “已经查清楚了…”凌统沉默了许久后方才开口,“是曹真的亲卫亲口说的,是他…是他下令杀了这卓荣,然后嫁祸给东吴,以此换取你对东吴深重的仇恨,达到他的目的…” 说到这儿,凌统顿了一下,像是犹豫了几许,但最终…还是把一切坦白,“还有,这一切都是曹真谋划,曹操并不知晓…” 这… 张辽亦是沉默了许久,再度抬起头时,他脸色像是更惨白了,“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你又为什么要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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