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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可事实上热天买这个人也不少,哪怕生意是不如冬日里好,那也比闲待在家里强。
其他人也不得闲,毕竟无论是农忙还是农闲,屋前屋后的活儿都不少,其他人忙去了,剩下的就得多做活儿。
哪怕有人早先还在琢磨温氏咋了,可回头一忙活起来,谁还记得这些琐事。
哦不,还是有人记得的。
早在秋收之前,村学就放假了。
猪毛和灶台都七八岁了,也能帮着家里做不少事儿了,不过相较于家里其他人,他们还是比较闲的,尤其自家的事儿做完了,这帮长房的活儿是轮不到他们身上的。
本来,他俩可以去跟村里别的小伙伴儿一起玩,可猪毛到底是比较大的那个,寻思着自己都有两三天没瞧见爹娘了,就有些想得慌。
中午,温氏和大郎没回家吃饭,别人不带惦记着,猪毛却惦记上了。
吃罢午饭,他撇开灶台,一个人去灶屋那头寻牛氏:“五婶儿,我爹娘咋没吃饭呢?我爹是跟爷他们一起吃的吗?那我娘呢?” 去帮忙都是包饭的,猪毛对没见着爹倒是没啥感觉,重点问的是他娘。
牛氏也弄不清楚那俩口子是咋回事儿,索性就拿了个干净的篮子,装了一摞饼子,又给放了一碗用辣椒炒过的菜干,塞给了猪毛:“你去鸡舍那头瞧瞧,你爹我不知道,你娘应该是在的。
问她吃过没,没吃就让她吃,吃过了就再拿回来。
” 猪毛接过了竹篮子,说了声好,转身就跑了出去。
彼时,温氏已经再度进入了工作状态,整个人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她的杀鸡事业之中。
这个时候村子里家家户户都在抢收,只她一人在抢杀。
从天不亮到晌午过后,温氏也记不清自己到底杀了多少只鸡了,她只知道要快点儿再快点儿,尤其前两天那些死气沉沉的鸡,那是片刻都耽搁不得。
还有今天又出现了不少蔫巴巴的鸡,哪怕不至于随时随地都会咽气,看着也是一副活不长了的模样。
她必须要快,快点儿,再快点儿,争取尽快将这些鸡都收拾出来。
回头哪怕一时间没找到下家,也可以让大郎挑着担子去镇上叫卖。
镇上的有钱人多,再说一只鸡本来就不贵,杀好放掉血,又拔了毛掏干净了内脏,还能剩下三斤肉都算是肥鸡了。
乡下地头的人是舍不得花钱买鸡的,不过镇上的人就是例外了。
还有一个情况就是,一般秋收后办喜事的人家多,瞧着方便说不定就买了。
温氏一面畅想着将鸡尽数卖掉收拢一大堆钱的未来,一面手上的动作却并不停顿,仍旧利索的提刀抹喉,再将鸡挂到竹竿子上。
因为做的娴熟了,她如今都不用特地拿绳子去绑住鸡爪子,而是直接用绳套给套住,甚至于都不需要特地瞄准,她随手一摸就能找准位置。
所有的动作那叫一个行云流水,顺畅得不得了。
当猪毛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她娘正一手掐着鸡脖子,一手提着菜刀,猛的一划拉,刚才还在挣扎的鸡就这样被抹了脖子,随后直接捞起鸡爪子将整只鸡挂在了身后的晒衣杆上,而此时晒衣杆上已经有一排死鸡迎风招展了。
更可怕的事情还在后头,杀过鸡的人应该都有体会的,鸡不是那么容易死的,有时候就算被抹了脖子,鸡还是会蹦跶两下的。
温氏的鸡舍里尽管好多鸡都是死气沉沉的,可再怎么样被掐着脖子还是会蹦跶两下的,等被抹喉后,哪怕鸡已经被挂上了晾衣杆,还是努力的抽抽着,仿佛在说它还能被抢救一下。
猪毛以前也见过杀鸡的,连杀猪他都看过的,可从来没见过如此惨烈凄凉的杀群鸡场面。
一排被抹喉了的鸡挂在竹竿子上,间或你抽抽一下我扑腾两下,还有鸡不甘心的甩了甩脖子,哪怕底下有大木盆接着血,还是有不少血被甩了出去。
温氏就在一旁,机械的重复着掐脖子、抹喉、挂鸡的动作,因为并未刻意避让,身上也就免不了沾上不少鸡血。
杀鸡啊,有时候鸡挣扎得厉害了,就算有心避开都不一定能完全避免。
像温氏这样的,她已经无心关注这些细枝末节了。
因此,她的身上被甩了不少血珠子,甚至头发上脸上都有血污。
她也不在乎,或者说都这个时候了,脏就脏吧,大不了回头仔细洗洗,实在要是洗不干净也没办法了,横竖她今早是穿了前两年做的旧衣服,补丁累补丁的,丢了也不心疼。
可猪毛想不到这些啊,他就看到他娘疯魔般的杀鸡抹喉,浑身上下都是血,且就在他看过去的时候,有只鸡蹬着腿儿正巧将血珠子甩到了温氏的脸上,温氏没事儿人一般的拿袖子抹了一把脸,又转身去抓别的鸡。
就在这时,温氏抬眼看到了人影,本能的一惊后,随即就发现是她儿子来了,尽管心情很压抑,不过温氏还是很勉强的冲着猪毛露出了一个笑。
她是尽量的挤出了笑容来,落在猪毛眼里就…… 炎炎烈日下,温氏犹如一个嗜血大魔头一般,一只手提着滴血的菜刀,另一只手正准备伸向无辜的鸡,却忽的停了下来,冲他露出了一个带血的笑。
猪毛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手里的竹篮子很快落了地:“我、我给娘送吃的……”最后一个字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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