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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许多,怎么又突然崩溃? 明舒浑浑噩噩间知道是陆徜回来,凭着本能缩进他怀中,只道:“陆徜,抱我。
” 陆徜随她坐到地上,将人搂住。
“你喝了这么多酒?”他看了眼地上的空坛,数了数,一共四坛。
明舒酒量不浅,很少喝醉,四坛也只是让她半醉而已。
因为守孝的关系,她很久没碰酒了,但今晚她忍不住。
醉了才能得片刻安生。
一个人身处陌生城镇,对着简陋空荡的茅屋,所有的亲人都走了,只剩在血海深仇扛在肩头……她撑得痛苦。
“陆徜,我看到了……翡翠观音……”她趴在他胸口,汲取他的温暖,断断续续道,“那是……我娘的遗物……我娘也信佛,也是个善良的人……那是阿爹亲自寻的玉料……再找江南最有名的琢玉师傅……照着我娘的模样……一刀一刀刻出来送给她的……” 她哽咽的声音响起:“我想我阿娘,想我阿爹,陆徜,我好想他们啊!” 陆徜只能紧紧搂住她,一下下抚着她的后背,任她渲泄。
她忽狠狠揪住他的衣襟,抬起的脸上一双猩红的眼盯着陆徜,也不知是因为酒还是因为哭又或是恨。
“陆徜,你知道吗?我今天看到那尊观音,我就想杀光他们……我……我答应了你,可我怕我控制不了自己……” 陆徜抱着她,她的痛苦一寸寸传到他心里,如同刀绞。
“快了,就快了。
明舒乖,再等几天……”他一边安慰她,一边握紧了拳头。
天黑透,乌云蔽月,窗外半天光芒都没有,屋里只有豆灯发出浅淡的光,照出地上两道相拥的人影。
一夜凄清,就这般过去。
———— 九月十四日,天晴。
曹府开始喧腾。
离老太太的寿辰还有六天时间,戏台已搭得差不多,再两天就能完工,下人们进进出出的布置起偌大曹府,新鲜花卉摆起,红纱幔挂起,寿堂也陈设起来,绣娘裁缝首饰商们陆续进府,曹家置办的新衣裳新头面都送了进来……何氏忙得脚不点地。
曹家外的街巷上长桌已经摆开,泥石木料全堆在墙根下,正等着包揽了流水席的师傅们垒灶搭棚将临时后厨建出来,再搭个临时的雨棚,负责采买的人也驾着骡马车子,一趟趟往曹家运食材。
曹老太太的七十大寿,就要热热闹闹地开始。
转眼就到九月十六日,离九月十七,尚有一日之隔。
临安城外,却有十数匹骏马飞驰而过。
原定十八日才从江宁出发的曹海,竟提前悄然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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