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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今儿没去衙门前看榜,竟跑来了这里?”老槐树底下忽然传来一声嗤笑。
简明舒转头望去,只见槐树下走出个纤瘦的小娘子,模样颇俊,就是眼角挑得高,正边说边绕过栅栏进院来。
这人简明舒认得,东明私塾赵夫子的女儿赵娴。
“简老爷去了衙门看榜,预备来个榜下捉婿,简姐姐却来这儿守着,你们简家真是撒了张天罗地网,叫人逃都没处逃。
”赵娴笑吟吟地进来,虽是打趣的语气,可话里话外全是奚落嘲讽。
大安朝崇文轻商,十年寒窗只盼一朝金榜题名,于是也不知从哪年哪月起,坊间兴起榜下捉婿的恶俗来。
各地乡绅富户欲以金银之势,在发榜当日争抢榜上仕子为贵婿,借此挤身名流之列,是以称其为“捉”,被相中结了亲的女婿也称“脔婿”。
简家是江宁府小有名气的老字号金铺,财大气粗金银不缺。
简家老爷不甘心一辈子做个商贾,只可惜发妻早亡,膝下长成的就只有一个嫡女简明舒,便心生捉婿之意。
不过简老爷这捉婿计高一筹,与其叫捉,不若称之为“养”。
江宁府每年都有好些贫寒学子因囊中羞涩无以为继,简老爷就从这些贫赛学子中挑选几位以金银资助栽培,待桂榜题名再从中择婿——至于为何在乡试桂榜就动手而非来年金榜,那不是废话嘛,等人进了京,哪还有他下手的份,现在出手,他最不济也能捞个举人做贵婿。
今秋的这场乡试,就是他收网之日。
而陆徜……正巧是他鱼塘中的一尾鱼。
简明舒拨弄镯下坠的铃铛,也跟着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赵家妹妹。
我记得令尊也是这届的考生,今日放榜,妹妹怎不去看榜,反也跑到这里来?” 赵娴之父已逾四旬,只过了童试是位秀才,家里一穷二白,金榜题名的心却从没死过,可惜乡试考了三年又三年,仍旧没有结果。
“我阿爹寒窗苦读不为沽名钓誉,当以平常心待之。
”赵娴说话间走进小院,瞥了眼简明舒手上拎的礼,掩唇一笑,“又来给曾大娘送东西?陆哥哥那头行不通,就打起曾大娘的主意?这么纠缠有意思?” 赵娴与简明舒虽有贫富之差,但自恃秀才女儿的身份,看不起出身商贾的简明舒。
简明舒也只是笑“所以赵妹妹来这儿是平常心,我来这里就是死缠烂打?我以为你同我一样的心思呢?噢不,你连礼也出不起,打算空手套白狼?” 都是为了陆徜来的,谁又比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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