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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冰箱。
蒋从周躺在床上,身上接着各类检测仪器。
他形容憔悴且烦躁,在敲门声响起的前一瞬,他还在对着助理发火。
助理姓王,穿一身浅灰色西服套装,脚底一双黑色平底皮鞋,不讲究样式,只图方便走路。
她五官无甚特点的脸上,似给生活磨得只剩下漠然,开门见是陆明潼来了,向着蒋从周汇报的时候,依然是那样平平稳稳的语气:“蒋总,陆先生来了。
” 床上的蒋从周一秒变了神色。
招一招手,叫王助理过来给他摇起病床,再吩咐她,给陆明潼听座倒水。
王助理搬了椅子到床前,自小冰箱里拿出一瓶小容量的瓶装矿泉水,置于床头的柜子上,掩上门走了。
陆明潼并没有坐,这椅子放置的方式和距离,俨然是常见那种家属探望的架势。
他走到了房间那一头的窗户边,任凭蒋从周隔一段距离遥遥地望着他。
蒋从周脸上贴着笑,“我原本以为你不会来。
” 陆明潼不露声色的冷淡,“蒋先生找我有何贵干?” 上次会面结束之后,蒋从周回去一细想,笃定陆明潼应当是知道他的身份的,酷似照镜的相同面容,不可能不心生怀疑。
只是他没想到,陆明潼年纪轻轻就有这样喜怒不形于色的定力。
蒋从周望着他,好似望着年轻的自己,酝酿一天一宿的话,临到头了还是踌躇,最后,才抠出一个看似合适的起头:“明潼,如果我说,我并不知道你的存在,你会怎么想?” 当年,许萼华和父母还住在南城。
许萼华刚刚大学毕业,供职于一家出版社;而蒋从周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歌手,在一个不入流的商业演出团里工作,逢上婚礼、开业这样的仪式,才有机会给人唱两首港台流行歌。
两人经由朋友认识,不久便陷入热恋。
年轻人只顾冲动,未曾考虑过后果。
一天,许萼华跑去蒋上班的找他,两人一会面,许萼华便期期艾艾地告诉他,自己怀孕了。
蒋从周丝毫不觉喜悦,反有大难临头的恐惧。
一则他一穷二白,初中毕业以后就没正经读过书,攀不上陆家这样高知的门楣;二则,那时候他被首都来的一位星探挖掘,合同都签好了,不日即将北上,正式出道。
他担不起,也不愿担这样的职责。
回去思来想去,叫许萼华将孩子做掉,等他去了首都,事业有起色以后,他定然回到南城,光明正大上门求亲。
那时,他们再要一个孩子也不迟。
“我叫萼华回去考虑考虑。
过了半个月,她来告诉我,她自己已经去医院动过手术了。
她没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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