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搓一搓,表情里的一丝无奈如同现形了一般在她手指上缠绕起来。
“那是挺麻烦。
”我想起类似的日剧或电影,这年头,唯一能够战胜“远距离”这件事的应该只有洲际导弹,“你说她会答应吗?” “只能说服她答应。
”汪岚却朝我摇着头。
“也是,辞职的话代价太大了,如果在印尼挺过三年,回来后必定被晋升吧。
男朋友这种,大不了再找一个。
自己的前途不能放弃。
”我说的每句话都是真心的,可汪岚忽然停下看着我,我的脸上划过不知是北风还是其他的细微撕扯感,“怎么了?”我问。
“想起那年你来面试时的事了。
记得么?” “……哦……”我当然记得。
六年前,二十四岁,简历投到第二家便有了回音,经过两轮笔试后,最终回的面试安排在周一。
同时等候在厅外的三个人里,有个男生从最初便坐在我旁边,眼下我还能大致回忆他的模样,而在当时,我以为他像匹刚刚蹚过水的漂亮的烈马,那层濡湿的忧郁感便来自他在聊天过程里对我流露出家境的艰难。
他说自己的父亲很早去世了,母亲是靠摆早点摊把他拉扯大的,“所以一直等到我读小学前,我都以为全世界的人早餐都吃葱油饼诶,还是那种四周烤成焦黑色的饼,其实只是我妈技术不好吧,难怪她的生意一直好不起来……所以,如果能领到第一份工资,会先给我妈买个烤箱吧——不过烤箱能做葱油饼这种东西吗?应该不行吧?”他看着我笑,像一层结在牛奶上的膜,所以我当时就晕头转向了吧?我像个被刺破包装的果冻一样,开始允许自己的不可收拾,我就是揣着满怀的不可收拾的柔情,被喊进面试室的时候,前十五秒都在扭捏着自己的手指,并在汪岚从桌子那头又一次喊出我的名字时,简直毫无悔改地说“我想放弃这个机会”,我沉浸在把自己美好的寓意恩惠给竞争者的悲情中。
“那个时候才二十四岁嘛。
喝一瓶啤酒就会吐,被超市大妈插队还会哭呢。
”我冲汪岚抬抬眉毛。
“我可是吓了一跳。
”那时汪岚见我说不出理由,她好心将我的面试又往后推了一天,让我回去再考虑一下,“还以为你家里出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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