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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大将军随身之物,今赠与行台,愿行台他日成比肩周郎的万世不朽功业,他日,便是封狼居胥,助明君一统南北,板荡天下,全不世霸业,也未可知!” 不错,那确实是身为武将者,最至高无上的荣誉了,高景玉心头怅然,眉眼间,沧桑几许,他回头望了一眼这座嵌在中原大地在舆图上朝河洛平原突出的城池,水波粼粼,人畜半死,远处是碗口粗高大油亮的绿杨,却不知伫立了多少载,又看遍了多少王朝更迭,世事变迁。
唯有这片土地,几经易手,还自岿然不动。
青山常在,绿水长流,他愀然不语,默默接过白羽扇,一句话也没说。
李元之心头一松,笑着上前执手,同高景玉一道下山上船,一路畅行,顷刻间,就瞧见了大楼船上迎风而立的晏清源,正把千里眼一收,好整以暇地等他俩人小舟一靠近,对李元之把眼睛一眨,蹙眉淡笑: “吾梦验矣。
” 眉梢一抹恣肆,穿云度水,那是何等的风流快意! 这两人一现身,随之好一阵山呼海啸拔地而起,结成人浪,声达于天,后面紧跟高景玉而来的一干裨将,则黯然不语。
李元之笑着给高景玉让条路,引见说: “大行台,这就是大将军。
” 自从大相国晏垂过世,在西军口中,已经习惯把晏清源称作“晏相”,此刻,高景玉上前一施礼,按李元之口中称呼来:“大将军。
” “行台多礼。
”晏清源伸手一扶,客气非常,目光在他那张并不见喜色的脸上一转,含笑说道:“十载未见,行台风姿依旧,家父在时,对行台已心存仰慕,今日我能得行台,可慰平生,幸甚至哉!” 方才一路而来,人群闪开之际,高景玉已经暗自把晏清源打量了个遍。
西入关中之前,高景玉在和晏垂交手时,晏清源跟在身边,彼时,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郎,如今再见,眉目轮廓恍如旧年,只是,这气度俨然是一方霸主,早无需仰仗父辈庇护。
而他,却是半生已过,眼前的年轻人,才是旭日东升。
同他父亲对抗的那些年,转瞬间,都已经消失在光阴深处了,兜兜转转的,自己还是做了眼前这个俊秀异常年轻人的降将。
流光容易把人抛。
高景玉心头苦涩,于是,淡然说道:“某已过知天命,大将军才是明日可期。
”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大行台不必自叹奈何,明日同样可期。
”晏清源说完,解下高景玉腰间佩刀,递给李元之,笑吟吟道: “参军,使卿常获此利。
” 两人相视一笑,这个时候,其他人才明白晏清源所说梦境深意何在,纷纷笑着上前执礼道贺不已。
随即,晏清源命斛律光先去接纳收编高景玉的残部。
安排事了,携众将士回中军大帐,临到辕门,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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