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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后,他成为俯瞰众生的王,整个北荒在他脚下颤抖。
而他们最初的相遇,青丝鞚、黄金羁,相逢一鞭,便纠缠了这许多年。
凛冽北风吹过荒坡,一身秋色锦袍的景范拉动缰绳,肃然止马,他身后百十骑顿时停下。
一声狼嗥如闪电贯彻天际,继而嗥叫声掠过四野,所有人打了个激灵,摸出了防身的兵器。
前方山谷传来响动,景范对身后的人吩咐:“掩护马队,显鸿和我过去看看。
”两人遂轻骑绝尘,不多时临近谷口,远处黑压压的一片,竟布满百来只野狼。
一匹银雪骥傲然伫立在狼群中,雪足狂踏,不时地旋转马身。
马上一个十三四岁的素衣少年手持长鞭,矫若灵蛇地舞动,身后有个岁数更小的孩子,死死抱住他的腰,吓得面无人色。
一旦有野狼飞身而起,那金色长鞭便流光一现,将妄图靠近的野狼击裂在半空。
这少年使得好鞭法。
景范心中一动,却不敢贸然靠近,与显鸿藏匿身形,警惕地观望。
乌云下,山谷里弥漫浓郁的血腥气息,几个呼吸间,少年已动手杀了五只狼。
但狼群越来越密集,不断有狼从荒野里蹿出,步步逼近。
少年的气力仿佛稍有不支,出鞭渐渐迟疑。
景范冷眼相看,他若能再击毙十只狼,我便出手。
少年身后的孩子蓦地啼哭起来,几乎要掉下马去,少年不得不反手抱紧他,厉声道:“不许哭!”手腕一旋,又一鞭撩起两匹狼,远远甩了出去。
景范默数了片刻,对显鸿道:“去领二十个人,备足弓箭,随我救人!”显鸿领命而回,走时马蹄橐橐,惊动了狼群。
不待狼群冲来,景范人马合一,流星般飞了过去,一柄长刀如惊雷一路轰下。
长刀溅落血花,景范飞驰到少年身边,那个哭泣的小孩子愕然伸了脖子看他,乌黑的眼中映出惊喜。
持鞭少年灰色的眼睛则如鹰隼一瞥,不似尘间所有的绝色姿容,令景范神魂一乱,迎面横飞的一鞭差点打在他脸上。
“哎呀!”那孩子叫了起来,两手在空中急抓,像是要阻止少年,“公子,他是来救人的!” 景范定神挥出一刀,劈死身后袭来的恶狼,从少年身上移开目光,望向那孩子:“我是骁马帮景范,你们两个孩子,怎会在此?”说话间,有几只狼蠢蠢欲动,被他翻手利落打飞。
少年公子听他称呼“孩子”,银雪骥忽地仰天踏蹄,鞭影如飞狠狠打在狼群身上出气。
身后的孩子急忙抱紧少年,好容易稳下身形,探头看去:“是商队的人!公子我们有救了!我叫轻歌,大哥快帮我们把这些狼都杀了!咦,你怎么就一个人?这里狼太多,快多叫些人手,你就一个人来了也是送死……” 景范轻哼一声,看了冷傲的少年一眼,不忍苛责两人,依旧一心杀狼,连人带马为少年挡去一半的搏杀。
狼群见来人骁勇,反而激起血性,一波波前仆后继地扑去,锋利的爪尖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光影,阴森狼眼凶悍地盯紧了他们,灰黑色的毛发像乌云滚滚翻来。
一声挑衅的嗥叫,从高处呼啸而下,灰白相间的头狼终于露出了真面,狼群如潮水前涌,簇拥着头狼逼近三人。
景范心中一紧,面对头狼的方向,举起长刀。
这柄无尘刀伴他驰骋北荒,砍杀过无数猛兽,景范自信灭这头狼也不在话下。
待灰狼掠近,他沉刀静劈,宛如波澜不惊的一泓秋水。
狼牙在他眼前闪亮,头狼狡黠的眼珠微微一滑,健硕的身躯当空一转,竟矮下半截,倏地穿过马腹。
景范一刀劈空,正想旋身追击,有两只恶狼左右夹攻咬来,在为头狼掩护。
景范轻点马蹬长身而起,破空一刀,劲力激射双狼。
两只狼惨叫一声,折腰坠地,他座下的青玉骢腾空飞跃,避开头狼的撕咬。
景范扭身上马,刀势不竭,如一蓬飞雪砸向头狼。
头狼灵活地避开,闪躲处又有三只狼不怕死地冲上前,替它挡住景范。
冷傲少年被十几只狼死死围住,金鞭突然长了少许,如蛟龙闹海,把围困的恶狼打得七零八落。
景范暗想,狼群折损太多,人却毫发未伤,头狼才会亲自上阵。
他微一走神,头狼像幽灵般朝青玉骢的后腿咬下。
射人先射马,这头狼倒也狡猾。
景范翻身下马,借力甩出无尘刀,堪堪赶在狼牙咬下前,银光飞闪。
头狼却早料到他有此一招,后足一蹬,划了一个曼妙的弧线,撇开青玉骢纵跃到景范后腰之上。
眼看狼爪扑下,景范无可借力,将心一横,瞬间运气于背,护住背脊要害。
猛然间一股大力传来,景范身后一重摔到地上,耳畔风起,只见头狼远远飞了出去,一声哀鸣呜呜响起。
那少年狠狠踩了景范一脚,借力从他背上跳下,以身相撞,用尽气力将鞭把砸到狼眼上。
头狼受伤不轻,激起嚣张血性,翻身爬起,呲牙朝两人一瞪,旋即领了六匹狼一齐冲来。
少年手腕一抖,绽出几个漂亮的鞭花,凌空隔阻群狼。
头狼依旧凶猛,发狠地穿过鞭影,直奔少年而来。
它被少年揍得半颗眼珠险些掉出,肿起的眼眶下,流出暴戾复仇的目光。
景范急忙捡起无尘刀,又看了眼那个叫轻歌孩子,只见他一边尖叫,一边擎着匕首,慌乱地在半空舞着。
银雪骥灵巧地躲避狼群的撕咬,不时飞出一蹄,踢得偷袭的野狼七荤八素。
一人一马,一时间勉强自保。
此时少年与头狼相遇。
看不清他如何奋然作势,银光乍现,一支血箭突然从头狼肚子里标出来,狼群之首恍如一个破沙袋,重重抛在了地上。
景范讶然发现,头狼肚皮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口子,直贯胸腹,一见即被利刃所伤。
少年左手持鞭,右手一柄精致匕首正滴着血,他将匕首往硬土里一插,再拔出时,已无血迹。
少年抬头望来,姿容骄逸,神情淡漠,景范被他气势所压,不得不低头道:“多谢!” 少年熟视无睹,秀眉一扬,转头向外看去。
一阵箭雨遮天蔽日射入狼群,正是显鸿领的救援到了,众骑皆是强弓劲弩,只见漫空箭矢流光,狼尸遍地。
头狼已死,强敌又至,狼群登即大乱,四下奔突逃窜,再顾不上三人。
景范与少年各自飞身上马,避开疯狂逃命的狼,渐与援兵会合。
马队护住他们,几波攻击过后,留下八十多条狼尸,逃走的已不足为患。
众骑手下马收拾战场,显鸿望了一地的战利品,笑了对景范道:“帮主,没想到路过做好事,也能小赚一笔。
”景范点头,再看那少年,已和轻歌在一旁,取了水自顾自清洗梳理,视众人如无物。
景范与显鸿走南闯北,都是眼毒之人,自然看出两人的用具无不是上等。
待少年整理完毕,众人见千姿长得花月骄容,一派华贵气象,竟把平生所见男女全比了下去,一时不敢久视。
轻歌虽然年少胆小,狼群去了,他又活络起来,笑嘻嘻扫了众人一眼,对少年说道:“好在他们来得及时,不然伤了公子,这个罪过可不小。
公子不是救了他们的帮主吗?我就是知道咱们吉人天相,出门也能顺手做好事。
” 骁马帮众听得又好气又好笑,又不能与这小孩子当真。
显鸿少不得抱拳招呼:“骁马帮显鸿见过公子,不知尊姓大名?” “千姿。
”少年轻描淡写略过来历,下一刻扬起鞭子,仿佛在吩咐旨意,“我要做你们的帮主,五年之内,骁马帮会成为北荒第一大帮。
”他说话的口吻如恩赐,冷冷瞥了景范一眼,像是要他承情。
众人愕然嗤笑,以为他说胡话,景范轩眉微皱,这冷漠少年一开口就如此大胆,不晓得是什么来路。
作为商人,他谨慎惯了,当下微笑:“骁马帮不是我一人的天下,这位公子,还有几十个兄弟在等我们归去,真想要帮主之位,让他们心服即可。
” 显鸿听他不软不硬抛出这话来,已是不忿,冷笑道:“陈忠,叫他们都过来,看看我们救了什么白眼狼!”便有一骑飞奔回去,不多时,马队余下的人纷纷到齐,饶有兴致地盯着两个大言不惭的小家伙看。
千姿袖口刀光一闪,匕首被他收了回去,又把金鞭盘在银雪骥的辔头挂了,好整以暇地望了骁马帮一众人等。
“我们比骑射如何?”他傲慢地说。
当下有人故意嗤笑出声:“小子,我们是做生意的!你那点功夫再好,也是单打独斗,派不上用场。
”说话的人故意压低声音,千姿和轻歌听了个仔细,互视而笑。
轻歌正想嚷嚷,千姿一个眼神止住了他,悠悠地道:“做生意又有何难?北荒三十六国,最大的集市无非方河集、渥洼海、金须塞、磐石窟、落雁峡这几地,至于各地方言、风土人情,就算天差地别,却也难不了我。
”说完,用亚狮语、琉古语、阿罗那顺语、于夏语分别说了一遍。
他先前说的是北荒通用的土话,此时字正腔圆说起最流行的四大国官话,那股纵横睥睨的贵气,也是不消多说。
显鸿被他这一招震住,上下打量他良久,暗想:“瞧他杀狼的身手不弱,不知道这骑射功夫如何?” 众人心中无不犹豫,这一想便落入了圈套,默认千姿比武夺位的要求。
显鸿见景范沉默不语,蓦地醒悟过来,哎,这小子究竟是什么来头,竟如此狡猾?想到他这一开口,更难探听来历,显鸿不禁愤懑。
“你是财神也没用!我们奉帮主之命救你,不是我们出手,你有十条小命也喂了狼,居然还想抢帮主的位子!狼心狗肺!” 千姿抬手拉弓,众人骇然发现,他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副劲弓,利箭如鹰隼,死死瞄准了显鸿。
“奉我为主,不然,要你好看!”千姿冷然说道。
“休想。
”显鸿语音刚落,箭已离弦,景范震惊出刀,却晚了一步。
长箭嗖地挑去显鸿的毡帽,牢牢钉在地上。
被这一箭锐气所惊,显鸿浑身一僵,喉咙咔咔作响,好久才缓过一口气。
“千姿公子!到此为止。
”景范将无尘刀横在胸前,不卑不亢地道,“你既然决意要这帮主之位,好,想比骑射也不难。
你与狼群缠斗甚久,歇过一个时辰再比如何?我帮上下自当奉陪。
” 青玉骢鼻孔喷气,不急不躁缓缓踢踏。
景范于马上澹然端坐,锦袍猎猎生风,衬出沉厚刚正的大商贾风度。
听到他有这样的心思,千姿不觉欣然一笑,想了想道:“好。
”径自与轻歌走去一边。
轻歌殷勤地铺了锦垫,见天色黯淡,墨云翻滚,又摸出一柄红罗伞支在千姿头顶。
骁马帮众不甘地望着那主仆二人,百十骑马奔过去也就碾死了,偏偏景范竟许了他比试。
景范若有所思地寻了一处山石歇息。
显鸿讪讪跟过去问道:“万一那小子真的赢了?”景范道:“此人举止不俗,可惜太年轻。
”言下颇为欣赏。
显鸿闷闷地想,那小子的箭法决绝精准,只怕是块硬骨头,赢他不易。
一个时辰后,大雨仍未下,天却越发幽黑。
景范问千姿想如何比试,千姿笑说,骁马帮只管出题,他皆可应付。
显鸿听了便立即插嘴:“帮主当年以一敌十,公子既要胜过他,不如以一敌百如何?”景范吓了一跳,心想哪有这样欺负人的,正待阻拦,千姿闲闲地说道:“以一当百不难,不知比的是什么?” 显鸿听了大喜,忙道:“我们围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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