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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炉中袅袅升起的沉水香百金才得一小盒,更不论屋子里随意摆着的稀世珍宝。
顾攸宁没看错姬朝宗,这位祖宗的确奢靡成性。
此时他撑着头斜躺在铺着白狐皮的软榻上,身边大开的明亮窗几外头是桃树,此时还未到开花的季节,不过枝条已经抽了新芽,显出几分春意,听到脚步声他也未抬头,垂着眼帘看着书,时不时摸一把福福的毛。
许是被摸的舒服,屋子里不时就能听到福福的咕噜声,又翻了一页书,姬朝宗问他,“走了?” “刚走。
”杜仲给人倒了一盏茶,又道:“属下已经让人把适合顾小姐尺寸的桌椅让人去置办了,明日就会有人送过来。
” 给福福顺毛的动作一顿,姬朝宗掀起眼帘,“我什么时候说过是给那丫头换的?” 杜仲在他身边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他的口是心非了,这会眨眨眼,“那……我让人再回来?” 姬朝宗:“……” 看着脸色难看的主子,知道再说下去最后倒霉的肯定是自己,杜仲特别有眼力见的开口,“哎,快到吃晚膳的时间了,我让人去给您和福福准备晚膳!长公主还把魏婆子送过来了,说是特意来照顾福福吃食的。
” 啧。
姬朝宗一听这话更加不痛快了,合着他还没一只蠢猫重要? 微垂的眼尾扫过摊着肚皮的蠢猫,他嗤道:“做错事的蠢猫有什么资格吃东西?” 本来还在享受的福福突然瞪大眼睛,圆滚滚的眼睛看向姬朝宗,不明白刚才还在给它顺毛的主子怎么突然就变脸了,“喵?” 姬朝宗却一点都没觉得欺负了它,还曲起手指弹了弹它的脑门,想到今天一天都不怎么顺气,他索性便把自己的不痛快全都加到它身上,“蠢东西,以后你的零食减半,晚上再敢闹我,连零食都别想吃了。
” “喵!” 福福伸出爪子,非常不满。
“嗯?” 威风凛凛的姬大人眯起长眸,看着它伸过来的小爪子,眼中含着没有隐藏的威胁。
福福缩了缩脖子,收起伸出去的小爪子,委屈又不甘的喊道:“喵……” 姬大人痛快了,也满意了,余光瞥见还杵着不动的杜仲,长眉微挑,“怎么,你的月钱也想减半?哦……”似是想到什么,他尾音拖长,突然笑了起来:“我怎么忘了,母亲刚罚了你半年的月钱。
” “不如……” 他一副打商量的模样。
“主子!” 杜仲顿时白了脸,认错认得十分快,“我错了!” 姬朝宗挑眉,“错哪了?” 杜仲咬牙:“是属下要给顾小姐换桌椅,和您一点关系都没有!” 还算满意这个说辞,姬朝宗点点头,终于大发善心,“行了,出去吧,别杵在我面前跟个柱子似的。
” 不用他说,杜仲也不想待了,他怎么会天真的以为可以看主子的笑话?像主子这样的人,别人让他有一丁点不爽,他能让身边所有人都不爽! …… 回到家,天已经快黑了。
仍是停在那边的小道上,顾攸宁谢过人,又得了明日几时出发的消息,这才朝顾家走去,那些下人瞧见她回来也只是喊了一声“二小姐”便又干起了自己的活,半点没有理会她去哪了,去做什么了,好似她就是顾家的一个隐形人。
倒是路过西院的时候,她又碰见了顾婉。
因为那日的不欢而散,顾婉这回看见顾攸宁也没像那日缠过来,站在一个合适的位置,语气倒还是从前那样温柔,“二妹,你这么晚回来,去哪了?” 顾攸宁以前就懒得理会顾婉他们,更不用说现在她还累的不行,闻言也只是淡淡道:“修画。
” 余光瞥见顾婉皱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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