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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喜呀,我这就回去见母亲。
” “不急,”石苞把卫会朝案头一引,亲自给他备好笔墨,说,“要先劳烦士季替辅嗣下这聘书。
” 于是,萧弼手忙脚乱自小山似的案头里寻到族中长辈曾誊抄过的书稿,拿给卫会,手抖个不住强自忍住,一时仍在突如其来的惊喜中摸不着头脑。
聘书落成,石苞在一旁盯梢许久暗道果真毫无差别,这少年人,巧才倒多。
不吝赞赏地夸了两句,事情办妥,就此告辞。
送走石苞,萧弼因这一阵激动大声咳嗽起来,天昏地暗之后,才喝了口卫会递上的热茶,由着他替自己轻轻抚顺后背: “奇怪,中护军怎么突然答应了这事?” 卫会笑而不语,在萧弼断续的咳嗽声里心里甚是得意,锋芒不藏。
论深谙人心,谁说只有历经世事在宦海里浸淫多载的老头子才能做到? 于是,悠悠然地说道:“大将军好美色,你恐怕不知,他把先帝留的才人都弄他自己府里去了。
他那个长史,又是最擅长揣度上意的,我偶然见他,提及姜令婉,他以为是我钟意,我自然推说不敢,只道此等绝色不知什么人物能与之匹配。
不料,这事情也凑巧,他奉大将军之命去夏侯太初府里找一本书,碰巧遇上了,回头特意过来问我说果真绝色,又托我打听婚娶。
” 萧弼怔住,茫然想了一阵,忽抬眉狠狠瞪向卫会:“是你的计策?你也不怕真把她往火坑里送?大将军府里,姬妾无数,嘉柔到那不过是他一时新奇的玩意……”说到这,又咳得眼睛通红,“士季,你这个人,计谋向来一条比一条阴毒,我真是怕了你!” 卫会坏笑,心里压根不以为意:“你懂什么,我早算准了这个时候那位夫人,啊不,中护军会想到你。
你要知道,太傅的声望在此,姜修跟他也算旧相识,女儿放在他家里等着议亲,突然被送去给大将军当小妾,舆情怎么说?当然,他未必肯因此得罪大将军,毕竟女装都能穿。
不过,既然你萧辅嗣早就表露过心意,这个顺水推舟,也就做下来啦!” 头头是道这么一说,萧弼笑也不是,怪也不是,喉咙里像卡着冰块吭吭哧哧的,难受得快要死了。
回去的路上,石苞想起桓行简的另一件吩咐,四下看看,朝粮市走去,到了跟前,熟稔地同人一声招呼,正要说话,却见对方眼神一动,石苞会意,余光里瞥见一抹身影极快地闪到墙角后头去了。
可很快,那道人影又主动走了出来,笑盈盈的,近了说: “司马,原来你也在街上,我说看着像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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