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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话,你不必全都当真。
” “……走吧。
这不毛之地,再不回来才好,随便找个地方落地生根吧。
” 说罢拂袖离去。
江枕玉拿着手里的包裹有一瞬间出神,好像从这番话里隐约听出了某种意味。
他没有细想,便听应青炀唤了他一声,“江兄,走了!” 少年向他伸出手,江枕玉抬手握住,借力上了马车。
应青炀扬了下缰绳,乌菟抬步向前,踩着崎岖的山路,奔向天穹倾撒下的第一缕晨光。
长辈们站在村口,看着马车消失在山路尽头。
众人之中沈朗年纪最轻,曾经也是个乐于饮酒作诗的文人雅士,遇上这种分别的场面,差点没泪洒当场。
沈朗拂袖掩面,“也是我们拖累了小殿下……” 姜允之回头看他,道:“朗儿你的年纪,其实不该留在这里了,等哪日我们这些老头子都走了……”你大可抛却所有前尘往事,走出这旧日坟墓,像小殿下一样重新活过。
沈朗眉目低垂,并不赞同:“我这人没什么追求,就像当年被外人评判的那般,的确德不配位,如今还能苟活,已经是小殿下庇佑了……” 姜允之拿着拐杖的手抖了抖,发出一声悔过似的叹息。
季成风和陈雷完全不会看眼色,凑到沈朗边上边上,搓搓手,道:“往后都不用怕带坏小孩了,今日是不是能放纵一次?” 沈朗登时变脸:“没门。
就那么两坛酒还被小殿下拿走一坛,我的酒不给醉鬼,喝你的果子露去。
” 孙大夫捋了捋胡子,看向身旁的姜允之,道:“这不像是你的风格,那公子哥儿什么来头?” 姜允之睨他一眼,语气凉飕飕地说:“少问,怕你听了折寿。
” 孙大夫冷嗤一声,转头就走,他不和这倔驴一般计较,“你让我复原的丹方我放进殿下的背包里了,库房里缺药材,不知道能还原出几分药性。
” 姜允之叹了口气,目光悠远。
此刻他不是曾经位高权重的宰相,也不是不苟言笑的太傅,和任何一个平凡的长辈没有区别。
此后山高水远,鞭长莫及,往后的路还要他自己去走。
* 而群山绵延的另一边,一队人马停在驿站的馄饨摊边上。
谢蕴抓着一个中年男人的衣领,一手拿着一张宣纸,语气阴狠地问:“你这副字到底是从哪来的!” 程商人几乎要把自己缩成一团,欲哭无泪,他可算是招摇撞骗撞上铁板了,他哆哆嗦嗦道:“大大大……大人!饶命!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是从一个书生手里买来的!” 宣纸上正是江枕玉写好的四个大字——厚德载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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