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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悲腰带上插着两把倭刀。
还有一口鼓囊囊的革囊。
里边盛的是兵器?暗器?火药?毒物? 小杨神色凝重。
不知怎地,他忽想起了秘魔岩头那边的情景。
他觉得自己,就像秘魔岩上的方生死。
方生死为了阻止倭寇利用“秀女”进宫行刺皇帝而战。
他则为了把这日本第一刀客赶回日本国而战。
方生死与令狐西笑之战,还为了“刀帝”的称号,为了白玉姬,为了一个男人的爱与尊严。
他与姚悲——不,现在该叫井原西鹤,与井原西鹤这一战,也关连着一个女子。
——苏我赤樱! 小杨在心里似乎觉得,苏我赤樱,樱子,才是他与这日本刀客一战的真正原因。
难道我心中更爱的是樱子? 小杨心中忽滚过这一句火烫的语言! 他忽感觉到,在背上,在那一道剑伤上,有一只温柔的小手在轻抚…… “出刀!”井原西鹤似是看出了小杨眼中所蕴含的情意。
他怒喝一声,拔出了刀! 他以刀,斩断小杨对樱子的思念。
他一刀,向小杨劈去。
六 “禀大人:胡宗宪献的‘秀女’已在来的路上。
” “好,我倒要看看,是怎样的一个雌儿,竟要取本官性命。
——护卫都布置好了么?” “都布置好了。
只待大人一声令下,天罗地网同起,弓弩手齐发,钩镰枪队、剑手队、暗器队、火器队四队齐攻,包教她尸骨无存!” “不,本官要抓活的。
看这大胆女子有什么背景、同党,可与朝中有何牵连?” “是。
” “外面的情形如何?” “刀帝令狐西笑与刀帝谷主方生死已在秘魔岩展开了比刀决战。
” “首善之府,天子脚下,武林械斗,成何体统?知会厂、卫,待他们决出结果后,即行围住所有观斗者,如有高手,给网罗过来。
不服的,格杀勿论!” “还有,那令狐什么的,也给整个罪名治一冶,革除他的军职。
” “是!” “还有,还有那个告密的叫什么月亮的?他在哪里?” “刀帝门下姚悲,匪号名为‘天外飞月’,现在与一个江湖刀客叫小杨的约了一个地方斗刀。
” “这人,东厂的人查过,可能是倭寇,涉及刺杀皇上阴谋。
这人或者杀掉,或者逐出。
”严嵩目光格外清明。
“我严某忠心耿耿,不许任何人伤害到皇上。
” “皇上如没有啦,谁给老夫富贵?倭寇在海边闹闹,没事,正好替我把戚继光、俞大猷他们对付住。
但闹到京里来,不好,不好,大大的不好。
凡倭寇进京肇事的,格杀勿论!” “是!” 七 小杨一刀削断了井原西鹤的倭刀,退了两步。
小杨手里握的,是柄宽宽的、银光闪闪的长刀。
“这是什么宝刀?”井原西鹤喝道。
他弃断刀,拔出第二把倭刀。
“这柄刀是一个叫柳虎侯的武林前辈给我的,叫‘颠倒东西南北,’又叫‘醉牵引’。
” 小杨边说,边以手轻抚刀锋,对这把入手沉重的刀,颇觉顺手,似乎是自己手臂的一部分。
“柳虎侯?”井原西鹤摇了一下头,“没听说过。
” “中国武林,卧龙藏虎,你没听说过的高手多呢!” 小杨把刀一振,刀发出一阵轻吟,如沉醉的酒仙太白,在醉梦中发出一声梦呓似的低吟—— “井原西鹤,认输吧!” 井原西鹤仰天狂笑。
井原西鹤拔出第二柄倭刀,把古色古香的刀鞘一扔,一挥刀,刀带出一股逼人的寒气—— “你有宝刀,我也有。
” “我此刀,叫‘无名’。
” “听说过日本名刀‘虎彻’、‘繁庆’么?” “此刀比‘虎彻’、‘繁庆’更好,是刀圣武宫亲制的宝刀。
” “‘神人无功,圣人无名’。
这刀一定是极锋利、极坚韧的无上极品。
”小杨审视着敌手的刀,那刀泛着一股寒光,显然极为锐利。
“是的。
正是刀的极品,我将用它施展刀帝令狐西笑的那一刀‘天绝’。
” 井原西鹤说到这里,加重了语气:“不过,我又加了两变,使这一刀有了二十一种变化。
” “二十一变?”小杨听说过“天绝”之刀“十九变”之说,闻言不由一惊。
“最后两变是:‘龟井的驴子吃了坂田的麦子’,‘鹤唳’。
” ——龟井的驴子吃了坂田的麦子。
——鹤唳。
这是两招怎样的刀招? “还有,兵不厌诈。
我虽答应你比刀,但我还是出卖了樱子、伊豆豆。
她们今天将被严氏父子召见。
” “严嵩是出于对皇帝安全的担忧,要见一见胡宗宪所献的‘秀女’。
也是为了自己的前途。
因为赵文华是严嵩的义子,赵文华总督东南抗倭大局,胡宗宪平日对严嵩也多有贿奉,严嵩在皇帝面前没少为胡宗宪美言。
如果胡宗宪献的‘秀女’出了差池,皇帝怪罪下来,牵连到严嵩,严嵩就前程不妙了。
” “难得他如此忠心!”小杨闻言冷笑。
“严嵩见樱子与伊豆豆,不过是例行公事。
再说,严嵩虽然弄权贪鄙,但于色字一途上,立身颇正,连妾也未予多蓄。
欧阳夫人也颇持家清正,倒没什么事。
不过老严无事,小严就有事了。
” 井原西鹤说的“小严”,提的严嵩之子严世蕃,在朝中虽官不过侍郎,因有大权在握的父亲之故,在朝中有“小宰相”之名,行事极为专横,擅施威福,文武都畏之如蝎如虎。
“听说过严世蕃的纵淫吗?严世蕃每天早晨起来,要三四十个美艳姬妾赤裸着身子伏在床前,仰起白玉似的颈项,张着鲜红的樱口来当严世蕃的痰盂。
这就是著名的‘肉唾壶’。
严世蕃十分淫欲,而且不管是什么时候、什么地点想起来就玩。
淫污妇女好像吃饭一样随便,那些稍微有点姿色的良家妇女,被严世蕃看见,定会抢去,玩腻了便仍旧送还,比穿自己的裤子还随便。
但他对一个姬妾最多玩一两次,过后就再也不碰,尽换新鲜的。
为了记录自己到底玩过多少妇女,严世蕃做了一种“淫筹”,每玩一个妇女就在床下搁一支淫筹,到了年终一数最多时达到了九百多支!” 井原西鹤说至此,目中现出邪淫猥荡之意,“这个色中之鬼,若见了两姐妹,是否放过,就只有天知道了!” 井原西鹤说到这里,又加了一句:“知道胡宗宪既然是献‘秀女’,为何还托你与‘武圣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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