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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初雪做了一个梦。
她小时候有一段时间常常做梦,那是她七岁的时候,父母感情破裂,家里每天j飞狗跳,伴随着砸碗摔杯的乒乒乓乓声。
其实吵来吵去也无非是那些话题,丈夫控诉妻子太过花枝招展结婚了也安分不了,妻子反唇相讥他没能力没上进心还和单位的女同事眉来眼去……家里定时上演最无聊的八点档伦理剧,有时不知道气急了还是怎么,两个人最后会发展成撕扯、辱骂甚至扇耳光动手。
任初雪就是在那时开始频频做梦的。
有时她在梦里开开心心地玩沙子,好不容易堆了一个高大的城堡,但忽然,嘭地一声巨响,她的城堡表面的沙子簌簌地往下落,无论她怎么努力,都阻止不了脆弱的城堡一点一点塌陷,最后成为一盘散沙,风一吹,就没了。
这时如果她醒来,往往会看到那声巨响是来自于爸爸或者妈妈中任意一个人怒不可遏地砸烂了手边能拿到的任何东西。
也包括她在学校里第一次获得的奖品——一个可爱的小猪存钱罐。
但任初雪不敢说什么,只有眼泪不受控制地啪嗒啪嗒往下掉,她用袖子抹掉眼泪,但好奇怪,眼泪怎么越抹越多,到最后把她的视线弄得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了。
妈妈这个时候往往会摔门而去,爸爸则一声不吭地抽着闷烟。
刚满七岁零一个月的小初雪吸了吸鼻子,还穿着小熊睡衣,笨拙地拖着b自己矮不了多少的大扫把和簸箕到客厅,替大人们解决残局。
这个时候,爸爸会突然抱住她,充满恨意地在她耳边喃喃道:“囡囡,将来千万别学你妈天天出去勾引男人做婊子……你要乖……要听爸爸的话……以后你就没有妈妈了……” 她抬眼,呆呆地望着爸爸。
爸爸的脸涨得通红,眼睛好像因为愤怒充血了一样红得可怕,脖子也爆起一道道青筋,死死瞪着自己,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烟,喷出一缕缕呛人的浓烟,就好像动画片里冒烟的火车头一样。
好吓人呀。
小初雪被烟熏得很难受,嗓子里痒痒的,她想回房间去,但爸爸抱她抱得很紧,于是小初雪只好耷拉着脑袋不情不愿地听爸爸讲那些她压根听不懂的“大人的烦恼”。
但好在这样的日子只持续了大半年,这对怨偶终于放过了彼此也放过了她,在任初雪八岁生日前一天,他们终于第二次去了民政局,领回来一个绿色的小本本。
妈妈不想带着她这个拖油瓶,爸爸其实也不想要,在法庭上吼着凭什么,但最后任初雪还是被判给了经济条件比较好的爸爸。
也许是吃一堑长一智,爸爸后来再婚的对象面容只算得上五官端正,不难看,但当然是远不如狐媚子似的漂亮勾人的第一任。
继母和爸爸结婚几年后还是没有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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