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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半年,他还没有跟儿子说过几句话呢,今天甚至说不定还可以一起吃饭,他再也不用酸儿子曾经去办公室等言浓了。
“还是爸妈面子大,这小子才肯待在家一次,平日八点就见不到人了,更别提主动打招呼。
”陈厉嘴上说着坏话,语气却不是那么回事,宠得很。
霍沉鱼表面平静,心底却有点感动,明明是陈厉夫妇用撤职换来陈邪留在家里,他们还装出吃惊的表情,把功劳归在老爷子老夫人身上,可以说很有孝心了。
陈厉一句话哄得老两口笑得合不拢嘴,不住地夸陈邪。
落座后又看见陈湘和霍沉鱼两个人还站着,老夫人先叫陈湘乖孙女坐到她旁边去,然后上下仔细打量了一圈霍沉鱼,问赵言浓:“这是?” 陈老爷子看了看霍沉鱼,又看了看挨着霍沉鱼坐的陈邪,喜上眉梢地问:“这是我孙媳妇儿啊?真好看,小兔崽子眼光不错。
” 什么? 谁? 霍沉鱼如遭雷劈,呆了呆,急忙摆手,礼貌但有点慌张地说:“没有没有,不是的呀,您误会了,我是来找陈湘玩的。
” 赵言浓认出了霍沉鱼,看她被吓到了的样子,忙解围笑说:“这是霍家千金,霍沉鱼。
” 霍家千金他们不知道,霍沉鱼这个名字,他们知道。
这屋子里四个大人,谁还没仔细看过一份陈邪这些年来的经历档案呢。
对“霍沉鱼”三个字可谓是如雷贯耳。
陈家长辈看她的眼神,不仅没有因为她的否认冷淡,反而更诡异暧昧。
“沉鱼啊,好啊,快坐——就坐那吧,近。
”四双眼睛笑眯眯的。
霍沉鱼看看旁边冷脸坐着叼烟的陈邪,叹了口气,小心坐下,神色很复杂。
说不上他们态度哪里奇怪,她就是觉得头皮发麻。
“还孙媳妇儿,想得挺美。
你们别把人给吓跑了,人来找陈湘的。
”陈邪手上夹着烟,把酸枝木大茶几上那只莲纹瓷瓶抓过来,转头看向她。
瓷瓶一看就价值不菲,问题体型还不小,陈邪可以一只手抓过来放沙发上,其他人可不行。
霍沉鱼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果然,陈邪语气淡淡地对她说,“麻烦大小姐帮我把这瓶子放那边柜子上,放这碍事,我不能伸腿。
” ——茶几上伸什么腿。
众目睽睽,长辈在列,怎么能做如此粗俗放肆的动作? 霍沉鱼额头青筋跳了跳,睁大了眼,警告的眼神在莲纹大瓷瓶和陈邪臭脸之间来回看,背在身后的手一紧,差点把手里的桃子砸在他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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