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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给杨剪看上面的洞,可是杨剪好像已经不想再看了,刚刚他话音一落,还叫了声他的名字,是要他适可而止么,那他就给所有人都看看,他到底有没有错,又能不能停,“我今天站在这儿,就是要让大家都看清楚,你们姐弟俩跟我是一样的,我们是一种人!我们谁也不比谁清高!” 这话说完,杨遇秋已经不再执着于把他拉走,躲到角落背对着众席位蹲着去了。
仔细看,是在抽泣。
你终于知道害羞了?可我已经不会了,李白想,转身正对台下,脸上已不见泪痕,也没了刚刚癫狂般的笑。
他微微弯着眉眼,一字一句地说:“大家应该已经听出来了,我是他们弟弟,只不过是抱养的,我本来是孤儿。
所以我姓李。
杨遇秋,我的姐姐,本来叫杨萍,还有你们今天的新郎官,一直叫杨剪,十五年前从家乡的村子逃到了北京,当时我只有五岁吧,杨剪八岁,杨遇秋十三岁?然后就断了联系。
” “我在村子里过得很苦,杨头风,我们仨的爸爸,变成我一个人的。
他是个剃头匠,是个疯子,他说他爱我,说我是他最器重的儿子,可他的爱却使我疼,我手上、身上,被剪子划得全是口子呢,还有笤帚、木板、编篾子的竹条,它们打出的伤我都能辨认!打完我,他就边喝酒边哭,说对不起,说他就剩我了,然后喝完这一瓶,把我关进柴房里再打一顿。
我敢问为什么,那就第三顿。
可我猜哥哥姐姐也过得很苦,他们这么小就跑到北京,孤苦无依的,吃什么用什么?住在哪儿?” 他侧目望向杨剪,坦然地耸耸肩膀,“你看,我们都是可怜的孩子。
” “……” “哥,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你要让我痛苦,你已经达到目的了,”杨剪拉住他的手腕,头也低着,声音也低着,“放过我吧。
” “为什么?”李白疑惑道,热切地用另一只手反握住他,“哥,你怎么会这样想。
我一点也不想让你痛苦。
相反,当我来到北京,看到你过得很好,还那么有才上了北大,我可开心了。
反倒是你,每次都让我难过。
” 他感受到腕上的力气,杨剪抓他简直像再抓一块水上浮木,太好了,杨剪终于不笑了。
杨剪也终于不止是蹙眉。
李白心满意足,又转身对着宾客继续陈述:“你们猜,最开始那几年,我姐姐和我哥哥,是怎么过得那么好的?他们哪儿来的钱?你们都不知道吧,恐怕我哥哥也不知道。
” “是姐姐打工供我上的学!好了吗,我自己说了,你满意了?” “不对,不对,一说到姐姐你就犯傻了,不要这样,真的,”李白垂下眼睫,款款望着杨剪锃亮的鞋尖,“我知道,姐姐在你心里肯定特别圣洁特别无私,可是哥,她确实没有打工赚钱,她为了你,做出了更大的牺牲。
如果说世界上还有谁比我更爱你,那就是她了。
” 哐当一声,杨遇秋跪倒在地。
李白瞧着她,心中了然,这种站不住甚至无法抬起脸来说话的感受,他随便就能回味。
“别说了,”杨遇秋的长发从肩前垂落,发梢的波浪卷颤抖着擦在地毯上,白旗袍也跪皱了,“小白,你别说了……姐姐求你,都是姐姐的错……” 李白没听见似的,笑容也依旧天真残酷:“姐姐只有十三岁,找不到工作,也没有钱花,可她想养活弟弟,所以她去做了小偷!是不是很聪明?她说这是没办法,又是这种理由,但仔细想想,确实也是哦!杨头风又没教她手艺,她也不爱读书,”一下一下晃着肩膀,他不紧不慢,享受这种被杨剪越钳越紧的感觉,“后来姐姐长大了,她又开发了什么副业,我就不太清楚了,反正肯定是来钱快的活儿呗,她和哥哥一样,都长得那么好看。
” 全场愕然,鸦雀无声。
李白静静扫视,卸下这么多憋烂了的话,他应该是全身轻飘飘的,真想飞起来!为什么没有轻松的感觉……因为杨剪把他抓住了。
好安全,好……舒服。
如果杨剪现在要把他的翅膀折断,松开他的两只手,他会全都拿去帮忙的。
然而,这次他好像想错了,手的确被松开,下一秒疼的却不是他虚构的双翅,而是笑意还未散尽的左颊,有纱布的粗糙触感……混在一起的还有头脑的嗡鸣。
果然吗?杨剪怎么不用左手。
李白流着泪摸了摸脸,滑腻又肿热的…… 杨剪的愤怒。
他惹怒杨剪了?他终于赶走杨剪脸上讨厌的老好人笑了? 这都是因为他吗? “好疼啊。
”他歪着脑袋打量。
杨剪任由他看,双眼对着自己的伤手,只盯了几秒,接着便真正回望向他,目光幽深如黑洞,吸纳所以光亮,落在他脸上。
“姐姐跑了?”他又指指台下,“往那边去了,你看见了吗,你要追吗?” 杨剪却依旧目不转睛。
对,就这样看,这才是你啊,特别专心地看着某个地方,没人知道你在想什么。
没人知道你什么时候停止。
至少你从来不去追逐谁。
李白由衷地笑了,血腥味溢满口腔,他觉得露牙会丑,但抿嘴笑已经支不住他心中的快意。
都坏了,都拼不好了,那就做到底,让他们看看什么是真……!这样想着,他将杨剪一把拽进,比刚刚任何一秒都近,全身心抱紧,张开嘴,牙齿撞上牙齿。
这真是一个赴死一样的吻。
杨剪在他怀里太紧绷了,太像随时就要振出巨大的双翼,从他面前飞走,所以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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