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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刚走几步,孙氏又叫住了他:“主子已经说了,从明儿个起,叫你到内廷当差,说不定能攀上个御前行走!虽说还是内务府的差,那身份儿可不一样。
好生仔细着,若要叫人说出半句不字,我可不依!你要找到梅儿,不妨先接到你那儿去,再告诉我一声儿!”说完,径自急急忙忙进去了。
再说伍次友,原为出城踏青赏春,却装了一脑袋的不痛快。
一连四五天他都没出门,每想起这件事来,便气愤难平。
明珠看他躺在床上烦躁不安,便知道他又在为穆里玛的横行霸道行为生气。
半晌,他讪高地问:“大哥,春闱就要开了吧?” 伍次友正待说话,只听竹帘一响,何桂柱跨进屋里,左手挎着四喜盒子,右手怀里抱了斗大一个坛子。
他将盒子朝桌子上一放,把坛子慢慢放到桌下,就着势给伍次友请了个安说:“二爷,春闱今年是没有的了,不过新皇登极,准定要加科选士,二爷今科那是必定得意的了!”说着,他笑嘻嘻地打开盒子,屉上热气腾腾地放着一盘糕,一盘粽子,一海盘蒸得烂熟的甲鱼,还有一枝笔、墨锭和一柄如意,齐齐整整地摆放着煞是好看。
何桂柱把东西一样一样摆放在桌上,又揭开下屉,却是一色六盘蒸菜。
刹那间,屋子里香气四溢。
何桂柱一边整治一边说:“这是小的一点孝敬意思,请二爷赏光。
我知道二爷家世代大儒,并不信这些个,不过图个吉利罢咧!” 本来沉闷的空气,经何桂柱这么一折腾,顿时有了活气。
伍次友歪起身来趿上鞋,笑道:“倒难为你,不管吉利不吉利,先得享享口福。
明珠弟,柱儿,这儿也没外人,咱们三个索性一块坐坐。
” 何桂柱见公子欢喜,也觉高兴,又听邀自己一处喝酒,这么露脸的事,祖上怕还没有过,口里说"不敢",心里却是十二分地情愿。
忙叫伙计:“把过年用的炭炉子煽好了搬过来烫酒。
小三儿,你不要到门面上了,到嘉兴楼去把翠姑悄悄请来……” 伍次友以为他要叫歌伎,忙道:“别,我最怕这个,且眼下正是国丧呐!"何桂柱忙赔笑说:“不相干,翠姑并非青楼人,不过给秋香院那些人编个曲儿词儿的,也算有身份的了。
二爷小心自然是好的,不过虽是国丧,却也是新皇登极的喜庆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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